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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帝王就是帝王，说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不肯说得太透，比如他从不说自己看中了哪个，而是说：&ldo;芃芃，你这的茶叶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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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说：&ldo;芃芃，今儿这桂花糕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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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或者是说：&ldo;芃芃，水晶糕倒是做得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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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便偷偷给绿篱做个暗号，叫她赶紧把送茶的又或是端桂花糕的佳丽洗涮干净，等到晚上天一黑就给齐晟送寝宫里去。
齐晟都没什么表示，也没说到底是桂花糕好吃还是水晶糕好吃，不过他的胃口倒是不错，因为送过去的佳丽就没一个能再回来的。
不过，齐晟的口味也是越养越刁，到后来，我这里茶水点心都上了一个遍了，他也不开口说哪个好吃。
有一次我实在没法了，只能问他：&ldo;皇上，您吃粉蒸排藕吗？我叫她们给您上一份？&rdo;
&ldo;粉蒸排藕？&rdo;齐晟微张了嘴，有些愕然。
我点头，生怕他在被那&ldo;粉蒸排藕&rdo;给吓着了，紧着又解释：&ldo;形、色看着虽难看了些，不过味道却是极不错的，没准就能合了您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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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稳了稳心神，摆手道：&ldo;算了，算了，朕最近吃素，不沾这些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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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来我这里就滴水不沾了，我后面的那些佳丽就再没机会送出去。
……
绿篱忙曲膝向着齐晟行礼，下去给他端茶。
齐晟却是往我这边走了过来，随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还不忘刚才的事，追问道：&ldo;和绿篱说什么呢？怎么听着还提到了张家的地？&rdo;
我一噎，正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圆，绿篱已是端了茶回来，很自然地笑着答道：&ldo;娘娘说张家在翠山那边的几个庄子不错，该挑出两个来给二姑娘做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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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闻言便点了点头，转头对我说道：&ldo;翠山那边还有不少皇家的庄子，拿了一个出来给了贺秉则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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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咋舌，皇家的庄子可是比张家的庄子大得多了，齐晟对这贺秉则还真是够大方的，可见贺秉则虽因赐婚一事惹得齐晟不喜，但是却没失去他的信任。
齐晟瞥了我一眼，又问道：&ldo;想张二姑娘了？&rdo;
我自知和张家二姑娘没多大交情，若是说想她了齐晟一定不信，可碍着绿篱还在一边站着，我只得装模作样地感叹道：&ldo;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转眼间她也要嫁人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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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听了似笑非笑地说道：&ldo;他们成了亲会来宫中谢恩，倒时候你留她好好叙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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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明白他这&ldo;好好叙叙&rdo;暗含深意，不过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反正也逃不过他的耳目，不如就大方地承认了。
我点头，说道：&ldo;见一回挺不容易的，是得好好叙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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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笑了笑，又坐了片刻，这才走了。
待他走了，绿篱收拾着桌面上动也未动的茶水，像是心有余悸般地说道：&ldo;娘娘，奴婢突然觉得现在的皇上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虽然看着像是脾气小了许多，脸上也常带笑了，可奴婢见了皇上却更觉得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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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正色说道：&ldo;嗯，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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