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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邵群苍白的脸色，和固执的停在半空中的手，他心里一软，抓着他的手，想给他塞回被子里。
邵群却反手握住，五指扣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李程秀叹了口气，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邵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李程秀垂下眼睑，低声道：&ldo;好点了吗？&rdo;
邵群把他的手捂到自己胸前，&ldo;运气不错，活着见你。
&rdo;
李程秀感受着他温热结实的胸膛，和那真实的心跳，心不可抑止的疼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
他道：&ldo;对不起，小季，他……&rdo;
&ldo;不是你的错，我活该受这一下子，你要能解恨，多来几下都成。
&rdo;
李程秀愣了愣，苦笑着摇摇头。
他恨过他，但不至于希望他躺在手术台上。
邵群把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低声道：&ldo;你要是解恨了，我是不是能有希望了？&rdo;
李程秀慢慢地，但是坚决地把手抽了回来。
两个人前前后后，纠缠了快两年了，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说不上的疲惫。
事到如今，他也厌倦了横眉冷对，他觉得自己可以心情气和的跟邵群说话了。
他缓缓道：&ldo;邵群，我以后，不恨你了，但是……&rdo;
邵群打断他道：&ldo;别但是，但是后边儿通常没好话。
程秀，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你还是很担心我的，是不是？我要真死了，我就不信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rdo;
李程秀低着头不说话。
邵群续道：&ldo;你问问自己，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以前对不起你太多了，你怎么挤兑我，怎么烦我，我都理解，都是应该的。
可我就是再混蛋，杀人犯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呢，你不能把我一枪崩了呀。
我邵群他妈心甘情愿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连邵家我都能拱手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有什么不能信我的？以后你要不高兴，可以坐楼顶上撒钱玩儿，我就给你打一辈子工，这样子你还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吗？这样子你还是不能安心吗？&rdo;
李程秀吸了吸鼻子，哽咽道：&ldo;邵群，咱俩，不是钱的事儿……&rdo;
邵群急道：&ldo;我没说是钱的事儿，我只是想让你安心。
你担心有一天我又犯病了，又混蛋了，到时候你可以一脚把我踹出去，你可以甩我一巴掌让我滚蛋。
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安心，换我来提心吊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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