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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城点头：“写啊，怎么不写，我还能换点钱呢。”
他丝毫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说：“姐，你给大爷的毛笔和墨水儿拿我用用。”
王一红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啊，我就知道你是来占便宜的。”
话是这么说，她倒是很快的就给弟弟准备好了，说：“喏，给你，你大爷专门给你留的。
你得给我们家留几幅好的啊。”
王一城：“放心，我保准用心。”
王一红：“……”
你什么人啊，挣钱的事儿，你还不用心？
不过她也叮嘱：“这个以后谨慎点吧，虽说也没说不能贴对联，但是你要是兜售被人看出来，扣个帽子，就麻烦了。”
她在镇里，比弟弟看得多。
那些人不干人事儿的。
王一城头都没抬，说：“不是我跟你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粘了毛儿比猴儿还精，只有我算计别人，可没有别人算计我的。
当初一看风声不对，我溜得比飞毛腿快。
你且放心吧。”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开始裁纸了，很快运笔如飞……
王一红：“你晓得就好，我是不放心，但是我也相信你心里有数儿。”
王一城：“我又不赚钱，我就换点吃喝。
我都不要钱，谁能说我什么？这要是说起来，我这叫互帮互助。
再说了，他们都不认识我，我可不露脸儿。
真是要赚钱去黑市儿倒腾不是更赚？但是我疯了？要钱不要命啊！
我又不是大傻子。
姐，你放心吧，我这人最惜命了，但凡是一点让我觉得不安全的事儿，我都不干。
不管啥时候，黑市儿我是坚决不会去的，投机倒把我是不会干的。
我就写个字儿换个吃的，我都蒙着脸呢。”
王一红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弟弟的字真是有几分大气与难以言说的韵味儿，一般人可写不出来这样的好字，就连她公公都说他小弟字是一般人比不上的，他当初也真是运气不好，不然就冲他的成绩，考高中根本不费劲。
但凡是能考上高中，他也不至于现在在村里务农。
还是太苦了，那个时候正是饥荒的时候，他半大小子又能吃，饿的晃荡，逮着什么吃什么，结果吃坏了上吐下泻病了，最后还晕倒。
但凡，但凡不那么饿肚子……
这些年，小弟心里苦，但是怕他们担心还要装作笑嘻嘻，她知道的，他是把苦楚都放在心里。
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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