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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空气有一瞬沉寂,两人又恢复了相对无言的状态。
周生忱无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着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如果离婚,你想要什么?”
离婚啊……全荔娜心口一滞,扯了扯嘴角,“三个孩子跟小哈,其余的我都不要。”
逆着光的暗色里,周生忱扯了扯泛着苦涩的嘴角,“全全,我也是一样的。”
“你是故意的?”
多久没跟周生忱讲话,即使坐在同一张沙发都觉得别扭,手心里不自觉的沁出薄薄的汗,在那别扭尴尬迷惘无措的一年里,她折磨着自己跟身边的额所有人,她甚至不知道等自己老去后,有一天回忆起种种往事会后悔。
“那如果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你会同意离婚吗?”
她也不知道周生忱的执拗为了什么,就像不知道自己这般坚持的缘由,“我今年二十二岁周生忱,我没办法跟你过一辈子,但我还年轻,不想跟你继续耗下去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狠心也罢,全荔娜都认了。
“再过半年,半年之后如果你还这么坚持,”
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用泛红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我们就离婚。”
后面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全荔娜忍不住嗤笑了声,压下眼底的欣喜,反而戒备地看着他,不是全荔娜自恋,而是她真的被周生忱之前半年的执着给吓怕了,总觉得他不是那么轻易松口的人,“你不会另有所图吧?”
“不会。”
现在他们之间,连这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全荔娜松了口气,继续待下去反而觉得尴尬,站起身看了眼楼上,难得露出几分好脸色,连语调都泛着轻松,“我上去看孩子,你要一起吗?”
周生忱摇摇头,耳边还充斥着她方才的话,确实如此,她还年轻,风华正好,而他却是三十五的男人,眼底没有热忱,不在看她的时候,就跟潭水一般沉寂。
“没有另有所图全全,我只是太爱你,不想看你这样。”
毫无生气,就跟一个垂暮老人一样。
他的全全,他的小荔枝,不该是这样的。
全荔娜脚步顿了顿,到嘴边的冷笑被硬生生的忍住了,肩膀紧紧绷着,过了好一会儿,又响起蹬蹬高跟鞋声,她踩着步子稳稳走了。
周生忱闭了闭眼,颓然地进了一楼的客房,这半年他就睡在这儿,可是真正睡在这张床上的时间不多,一般到孩子醒来喂奶的点了,他都会上楼,这时候全荔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全荔娜半夜胃疼,疼醒后看了眼时间,一点半,佣人肯定睡了,她就打算自己下楼找点药吃,结果刚出房间门,就看到阳台那儿有个黑影,漆黑的夜色下有点点猩红,她皱了皱眉,不耐的拉开落地窗,外面站在阳台的男人被她吓了一跳,飞快地掐灭烟蒂,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有点睡不着,就在外面吹吹风。”
小区里的楼房基本一致,就连阳台也跟周生忱那边阳台一样。
全荔娜开了灯,淡淡扫了眼地上的烟蒂,面无表情地开口,“等下处理掉。”
周生忱忙不迭地应下,见她穿的单薄,又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披到她身上,“我刚才穿上的,比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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