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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封离神君见她点头，面上虽仍是那副肃杀神色，但心头忍不住震撼。
&esp;&esp;这件事还是前些时日文昌星君告诉他的，说掌管藏经阁的仙君同他聊起赤水濯缨，说自从她来上清之后，几乎每日放课后都会去藏经阁借书。
&esp;&esp;一开始借书范围还比较广泛，但最近借的都是射艺相关的典籍，几乎将藏经阁这类的书全看完了。
&esp;&esp;封离神君还没成仙时就不是个爱看书的人，怎么也难以想象，有人能爱看书到这种地步。
&esp;&esp;“……那，我这样是做错了吗？”
&esp;&esp;平日对任何事都应付自如的少女难得露出空茫神色。
&esp;&esp;“也不是错了，”
封离神君在她面前蹲下，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而是你太想赢了。”
&esp;&esp;濯缨更是不解：“想赢也有错？”
&esp;&esp;封离神君是个粗人，让他打架还行，让他讲大道理实在有些为难他。
&esp;&esp;“想赢没有错，但赢是结果，而非目的，如果你将赢作为唯一的目的，那你就会被无穷无尽的变化之术困住，这或许困不住别人，但一定困得住你。”
&esp;&esp;因为她太聪明了。
&esp;&esp;这种聪明在生死一线时，可以是助力，也可以是负累。
&esp;&esp;濯缨站起身，颔首：
&esp;&esp;“我明白神君的意思了。”
&esp;&esp;做一个强大的仙人与做一个能干的谋士不同。
&esp;&esp;谋士需要算无遗策，需要穷尽心智，掌控全局，因此看得越多，想得越多，就能成为一个越厉害的谋士。
&esp;&esp;但修行不同。
&esp;&esp;人间界有句话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的多思和谨慎，在与人交手中就会成为一个极大的负累。
&esp;&esp;她必须克服这一点。
&esp;&esp;雨师瑶发现，赤水濯缨最近用在看书和玩命修炼上的时间大大减少了。
&esp;&esp;她开始沉下心来处理下界信徒的祈祷，以增加自己的功德值。
&esp;&esp;她在人间的宫观似乎还不少，不过用的并非是赤水濯缨的名字，而是一个叫神女沧浪的名字。
&esp;&esp;“为什么要叫神女沧浪？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啊？”
&esp;&esp;雨师瑶替她抄写信徒的名字与诉求时随口问。
&esp;&esp;“因为名声不好。”
&esp;&esp;濯缨并没有避讳这一点。
&esp;&esp;倒是雨师瑶听完愣了愣。
&esp;&esp;这些时日她与赤水濯缨同吃同睡，日夜待在她身边，虽然受了不少折磨，可她心里也清楚，赤水濯缨并不是个坏人。
&esp;&esp;雨师瑶暗中打听了一下这位人族公主的过往。
&esp;&esp;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她才发现，原来这位人族公主竟然身世如此可怜。
&esp;&esp;爹不疼，娘不要，还有个继母折腾她，逼得她连自己家都待不下去，十岁就被送去昆仑山修行，十八岁又被送来上清天宫做质子。
&esp;&esp;同样是人族公主，那个昭粹公主过得与她一个天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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