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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个婢女多嘴,说&lso;小少爷就是这样的,贪玩好动,说不定自己躲到哪儿去了&rso;。
我等她睡了之后,自己又跑出去,挑了你平时常去的地方,但都没找到人,才觉出不对‐‐阿爹不在府里,我说话他们不怎么听,觉得小题大做……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是小题大做,分明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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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苏锦,果然他再不能若无其事,面上一片震惊。
他喝了口茶,远处红日升到树梢。
&ldo;自太宗文皇帝亲自定的封号到现在,苏家历经六代人,承袭爵位平远侯。
所谓&lso;平远&rso;,就是要给萧家王族当牛做马,平定四境的。
金陵皇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那几年阿爹战功赫赫,又因当今想要开疆拓土,于是尚武轻文,苏家自然入不了一些人的眼……他们暗中安排,本想趁清明花灯把我弄死,结果阴差阳错,没算到你跑出去了。
他们派的人错把你当做我,你就一直跑……查到后来,说是你被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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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钱豹,苏锦几乎记不清当年自己如何一路被他抓住了,可苏晏这么一提,他仿佛又忆起秦淮的灯花。
而他什么也说不出,良久,才木讷道:&ldo;……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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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炼血蛊,苏晏一知半解,齐宣折了个中,只对他说苏锦发烧许久,他便以为是烧坏了脑子,叹息一声,继续道:
&ldo;后来阿爹从南疆凯旋,得知你走丢时当即发了好大一通火,首先发落了那几个婢女和家仆,又数度遣人去寻。
从那以后,阿娘生了好重的一场病,至今依旧常年怕风,不见外客。
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你可能也……便不再提,好像苏家只有一个儿子了。
阿爹又是宝贝,又是狠心。
我被他敲打着前行,十岁习武,十四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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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带此处,见苏锦一脸可怜他的悲悯,苏锦突然也觉得自己有点悲哀,又道:&ldo;不过本也是宿命,怨不得谁。
后来十八岁,我随军镇守西北边境,认识了当年还是个百夫长的雁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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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终于翕动嘴唇,轻声道:&ldo;听他说了武林中的事吗?&rdo;
闻言,苏晏一笑,露出口整齐的小白牙:&ldo;心向往之,也开始略微接触此道中人,于是认识了齐宣,后来常与他谈天说地,听他说起其中诸多门派……日子久了,反倒知晓不少奇闻异事。
方知是阿爹麾下参将,有次他对我说,见过个很像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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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成都府那次吧,苏锦想。
苏晏:&ldo;我吓了一大跳,感觉就像……早已不再挂怀许多年的一个念头,忽然死灰复燃了一般。
赶紧多方打听,雁南度自乐清平叛归来之后,也与我提到这么一个人,我才觉得,应该就是你。
他又说了你的名字,我……&rdo;
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却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你还记不记得,故而十分忐忑,不敢贸然求见。
洛阳一次,发觉你根本不需要世家的光辉也活得自在至极。
说着便有点难以自控的委屈,可苏晏到底统领一方军队,喜怒不形于色,片刻后把那复杂的情绪从脸上拉下来,藏得安稳。
他想了想,问苏晏道:&ldo;你知道谢凌么?&rdo;
苏晏先是一愣,旋即放松道:&ldo;小时候见过的,他一眼便分出你和我不一样,因此我也对他格外印象深刻‐‐他和阿爹是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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