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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感觉他快压不住身体里的沸腾了，手下动作越来越迟疑。
可乌霆仍旧不紧不慢地缀着他，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消磨他的体力。
就像最厉害的猎手，追赶猛虎，一路到它筋疲力尽，届时任人宰割。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命吗？&rdo;他还有心情说话，每一招都被苏锦化解，可又显得力不从心，&ldo;你是最好的容器，已经成型了，人间世你得了其三，只差最后一个，那姓雁的不肯交出来，他是镇护将军，我动不得他。
不过不要紧，炼血蛊我已经大成，这下省了不少功夫。
苏锦，真是多谢‐‐&rdo;
苏锦脚下虚浮，险些摔倒，他奋力支撑自己身形，瞥见持剑的右手伤口又被磨破，一直血流不止。
乌霆一只手掌糅杂了百家功夫，眼花缭乱地朝他拍出：&ldo;夏觞死了，可炼血蛊却传了下来。
这叫什么，叫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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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以为这一招用尽全力能够制服苏锦，岂料半路被凌霄剑的剑气格挡，手掌划出数道细小伤口。
乌霆眉心竖纹顿深，他睁大了眼：&ldo;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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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精疲力竭的人此时站得踉踉跄跄，眼看就要油尽灯枯，可剑气恍若有形，几乎凝成了剑意，在他手中灵动地回转。
苏锦横剑于胸前，一双眼扫净先前的死寂，蓦然初绽光彩。
凌霄剑周身雪白，有霜华之意。
他缓缓开口：
&ldo;因果？你错的离谱。
日月运行，天地长存。
不管是凌霄，生莲，还是归元，都取自一个源头……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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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注）
此间万物生灭轮回，四季更迭潮起潮落，此消彼长，生生不息。
上穷碧落下黄泉，所谓大道，唯此心自知而已。
收势来得迅雷不及掩耳，乌霆避无可避，真气灌满残缺的袍袖去挡。
柔软衣衫最难伤透，可那袖子竟被锐利剑意齐齐砍下‐‐
苏锦攒着股狠劲儿，一言不发地给他断了个袖！
乌霆大怒：&ldo;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你当炼血蛊是什么？被它缠上就不要妄想摆脱！
大道？苏锦，你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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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臂抽出一条软鞭，虎虎生风地护在自己面门。
那把剑仿佛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了力道，成了一道雪亮的影子，霜刃冰冷，裹着心火朝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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