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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头也不回：&ldo;喊我做什么，可别告诉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啊。
我虽然那什么……有这个癖好，但不会把算盘打到你身上的。
&rdo;
苏锦没理他的插科打诨，自顾自道：&ldo;你在一家客栈救的人，客栈外有一棵柳树。
之后风雨兼程三天，同骑一匹马，他一哭你就哄，把人背在背上。
后来你烦了，就把他扔在马上，自己牵着。
等到了阳明，一句话也不说，交给了程九歌就走了。
&rdo;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前言不搭后语，唐青崖又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立时注意到不妥之处。
他唇角微微一翘：&ldo;你师叔跟你说的？&rdo;
苏锦道：&ldo;我自己记得。
&rdo;
唐青崖垂眸道：&ldo;你发了高热，好不容易降下去，又不言不语……我以为你傻了，还以为你那个&lso;锦&rso;字，是景色的景。
&rdo;
&ldo;所以那日……你认出来了。
&rdo;
&ldo;跟你说过吧，那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所以每个细节我都记忆犹新。
你小时候和现在长得还挺像。
&rdo;唐青崖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双目灿若繁星，&ldo;走吧。
&rdo;
苏锦直直地望向他：&ldo;那你为何不直接同我说？&rdo;
唐青崖哑然失笑：&ldo;说什么？&lso;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小子赶紧给我当牛做马报恩&rso;？不必，那个场景换做别人一样会救的。
只是我确实以为你会……罢了，都过去了，记得就行。
现在赶路要紧。
&rdo;
没有想象中故人相见的涕泗横流，苏锦说出这番话，当时执念灰飞烟灭，竟也不觉得多么的事与愿违。
他应声过去，牵了牵马，却道：&ldo;我坐你身后。
&rdo;
唐青崖：&ldo;你是在补偿我吗？哎呀，不用……&rdo;
话音未落，他感觉身体一轻，却是被这人大逆不道旱地拔葱，不得不死死地扒住马脖子，如他所愿地先上去了。
接着苏锦坐好，绕过他身子牵过缰绳，口中一声呼哨，马儿即刻听令，往前奔去。
苏锦在意的事总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他很少在意他人的情绪，开口问起，唐青崖不由得僵硬了片刻。
他问道：&ldo;你为什么一直笑？是以为我已经死了么？&rdo;
唐青崖情不自禁地将笑意收了，身后的人功力恢复一些，面色依然灰败，却总算有了点血色，他埋头，正好瞥见两人破烂的袖口缠在一起。
他最终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低低道：&ldo;臭小子，好好地看路。
&rdo;
江陵城边大江东流，唐青崖和苏锦抵达之时，正是一个晨出。
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守卫也严一些，最近夏秋之交，洪水的阴霾似乎一直笼罩在江陵城父母官的头顶。
不知贵大人怎么想的，竟然一拍脑袋把宵禁管制得更严了。
站在城门口等了许久，苏锦牵马斜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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