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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五年之前的每一夜，他都这样一边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一边敛眸细听着那似有若无的吐息寻得片刻安稳。
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是那么规规矩矩，乖巧老实。
呼吸绵长，嫌少有辗转难眠的时候。
今夜她可能逛庙会累极了，从熄灯梳洗到入睡没用多少时间。
算算看，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了。
庭院里万赖俱寂，唯有风吹过时，花木扶疏发出的沙沙声响。
屋里的人忽然翻了翻身。
下一刻，一阵衣衫的窸窣声响起。
十七睁开双眼，立马察觉到屋里的人坐起了身，掀开了锦被。
再然后他便看见窗纸上模糊倒映出一道纤细的人影。
油灯又被点亮了。
&ldo;还不睡？&rdo;
赵清颜随手扯了一件披风，松松垮垮地在肩膀上挂着。
睡到一半醒来，眼神还有些惺忪，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皱眉望向门外背脊挺直而立的十七。
夜里有些凉，十七几步上前伸手拢了拢她肩膀上的披风。
想了一下，又把自己的外衫褪下也披在她身上。
十七的衣衫还带着些体温，混着点他的味道。
&ldo;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出来了？&rdo;
十七没有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垂头温声问她。
她望了他一会儿，扯了扯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ldo;睡到一半忽然发现门外有人盯着，本宫如何能再睡得着。
&rdo;
十七听了，剑眉微蹙，嗓音里有了些懊恼。
&ldo;我可是扰你休息了？我这就离开，不早了，过几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rdo;
十七这才想起，赵清颜一向浅眠。
怕是他刚刚在院中的动静惊扰了她，才使得她不得不起夜过来看看。
谁知赵清颜动也没动，径自站在原地。
她抬眸望向被云雾隐去的那轮明月，静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
&ldo;现下已经没有睡意了。
&rdo;
十七听后眉头拧得更紧。
赵清颜侧着脸立在他身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淡而柔和的眉目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异常。
许久，赵清颜偏过头来望向他，弯了弯嘴角。
她说：&ldo;你害的，你便得负责哄本宫睡着。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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