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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等了程勿三天，到最后一天，程勿跪在崖口，望着下方滚滚黑水出神。
他一动不动地跪了一整夜，衣袍从潮湿到蒸干。
身后众人没人打扰他，白落樱盯着他，都怕他一个想不开，就那般跳下去追随女瑶而去。
天亮时，白落樱含着泪，从后走上：&ldo;程勿，女瑶已经死了。
我也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就这样吧？&rdo;
战斗结束后多花了三天时间，他们也没找到女瑶的尸体。
程勿一直不死心，白落樱不忍心……她立在他身后，看着他清瘦的肩膀，冷玉般的侧脸。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忍心猜他在想些什么。
程勿跪在崖口，轻声：&ldo;以前我就在这里练武。
她总恨我不肯每时每刻地练武，怪我没有习武人的意识。
现在我每时每刻地练武，我变成她期待的样子……但是她再看不到了。
&rdo;
白落樱低头，目中泪意淋淋。
她微微发抖，一阵难过时，浑身血淋淋的张茂从后走来，将她拥入怀中。
白落樱鼻尖酸楚，在情郎怀里落泪，见程勿回过头来，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们。
白落樱一顿，想自己和张茂恩爱的样子会刺激到程勿，她慌神地想躲开，却听程勿安静道：
&ldo;张大哥，白姑娘。
你们不要再冷战，吵架了。
人生惶惶几十年，在一起的日子今天有，明天没。
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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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本就口拙，碰上程勿这般似正常似不正常的样子，他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只觉得心情低沉，张茂点了点头。
再后方，陶华三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踟蹰一二后，他们不知该跟谁说，谁的话在这时候顶用。
陶华带头含糊道：&ldo;师父死了，我们无处可去。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想回斩教，帮师父赎罪。
&rdo;
白落樱不开口，死了一半的五使也没人说话。
半晌后，程勿道：&ldo;嗯。
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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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站在最边缘的地方，同样一身血。
他也参与了战斗，最后关头，他甚至是帮着魔教这边。
他受了点伤，本就未好的内伤加重。
程淮回头看到满山魔门的队伍，朝廷的队伍，再扭头看程勿。
他用复杂的、全新的眼神看程勿‐‐这个少年，已经不一样了。
他虽然跪在悬崖边，白衣凛冽，被风吹得鼓起。
但他周身的气场已完全不同……没人开口，他竟然已经能代替斩教说话了。
他和死去的斩教教主女瑶的关系，得到了斩教的默认，得到了魔门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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