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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李经理一耸肩：&ldo;神经病赶出去了，&rdo;她说着走出来，一撩刘海，&ldo;怎么，雪莉，你今天连妆都没化？不过底子真好，不化妆也够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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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点着柜台上的表格浏览。
&ldo;谢谢您夸奖，我，&rdo;云昭心口咚咚跳，&ldo;是来辞职的，我不打算在浮世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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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李经理眉毛一拧，变了脸。
&ldo;我……&rdo;
&ldo;你这么临时一说，我们去哪儿抓人？雪莉，你好歹是名牌大学生，连最基本的契约精神都不懂？日后你到工作单位，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作风？&rdo;李经理开始奚落人，振振有辞，云昭脸皮薄细想对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等她话说完，斟酌开口：
&ldo;那我晚几天，等您招到人我走这样成吗？&rdo;
李经理看看她，长吁口气：&ldo;好吧，我看你挺漂亮一姑娘跟呆头鹅似的，确实也不适合这里。
这样吧，违约金不要了，你给我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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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入耳，云昭眼波微微一荡，是惊喜，她忍不住对李经理露出笑容，细白的牙齿可爱极了：
&ldo;谢谢您，您真好！
&rdo;
这么天真，李经理假睫毛眨了几下，没说话，心情稍稍变得复杂。
她摆摆手：&ldo;去化个妆，今晚来都来了。
&rdo;
&ldo;陆先生在吗？&rdo;云昭多嘴问。
&ldo;怎么，你要点人不成？&rdo;李经理笑她，云昭立刻摇头。
&ldo;过去吧，这里没人会强迫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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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一时不语，她慢吞吞背着包往外走，迎面不知是谁急急冲进来撞得她险些跌倒，下意识去扶了一把什么。
花瓶滚落，摔出清脆声响，碎了。
云昭被顶得头晕，下一刻，李经理已经走到身边，关心的并不是她，而是花瓶。
浮世汇的装修昂贵，到处充满金钱的味道。
李经理对自己说了什么，云昭发晕，一个字没听清楚她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缓站起来。
很快，有件事她必须清楚，她无论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也好：花瓶碎了，很贵，要赔偿。
&ldo;多少钱？&rdo;云昭嘴巴发苦，她没回过神。
李经理一如既往利索：&ldo;整个浮世汇，装修花了八位数。
这个花瓶，是从一位收藏家手里买的，五位数，我们有底单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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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口气，&ldo;雪莉，这个事我没办法帮你。
身份证呢？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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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彻底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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