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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同学们又要笑话他家唱了一宿大戏，丢死人！
&ldo;考个屁呀！
&rdo;舅妈已经吵到精神混乱了，对着儿子甩了一块抹布过去，&ldo;房子都要没了，还上个屁大学，告诉你啊，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没钱供你上大学。
&rdo;
余声把门关上，眼里湿漉漉的，他想起刚才上楼时，王娇预言家一般站在一楼门口笑着对他喊：&ldo;喂！
阿声，如果你妈没钱供你上大学，姐姐供你。
&rdo;桌上还放着5块钱，王娇塞给他的。
她说：&ldo;你也太瘦了吧，这钱你拿着，想吃什么自己买。
&rdo;
这叫什么？糖衣炮弹？
可是余声不觉姐姐是坏人。
也许是长得相似。
回想起多年未见的姐姐，少年心里竟是温暖柔软的。
屋外，哭哭啼啼的母亲被邻居劝走了。
客厅终于安静。
余声又把门打开，走到坐在板凳上低头抽烟的父亲面前。
余声不是失忆儿童，心里清楚父亲年轻时做过许多投机倒把的坏事。
也曾从邻居那里听到，69年时。
父亲差点把姐姐卖到宁波去。
有一阵子，余声看不起父亲，觉得他好坏，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似乎又理解了父亲的不易。
那么一个动荡人心惶惶的年代，底层人的心哪里能做到完全充满善意。
不知什么原因，余阿勇这几年老了许多，鬓角生出大片白发，精神状态也不好，晚上整宿整宿失眠。
有时坐在板凳上，一个白天都不说几句话。
&ldo;爸……&rdo;
余阿勇慢慢抬起头。
&ldo;咱把房子还给姐姐吧。
那本来就是她的！
&rdo;
余阿勇说：&ldo;为啥还给他，你妈妈还想留着给你娶媳妇。
你看看咱家那么小，好姑娘谁愿意嫁过来。
&rdo;
&ldo;好姑娘不会在意一套房子。
&rdo;余声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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