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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不起。
&rdo;他说。
她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出现在她梦里。
曾经她想过千千万万的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
&ldo;阿娇……&rdo;他看着她，那么淡又那么浓的目光，&ldo;走吧，回家去吧。
听容慧的话。
就当为了我。
&rdo;
&ldo;你想让我走吗？&rdo;她问。
要让他再说一次。
&ldo;想。
&rdo;
&ldo;再说一次。
&rdo;
&ldo;想。
&rdo;
&ldo;好，我走。
&rdo;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容川走过来紧紧拥抱住了她。
他说：&ldo;阿娇，回到上海，好好生活。
凡事勇敢一点。
然后，忘了我吧……&rdo;
&ldo;容川，再说一次&lso;我爱你&rso;好不好？&rdo;她抬起头，泪眼祈求地望着他。
她知道，这是今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要再听一次那三个字。
容川笑了，眉目如画，那么英俊，甚至比从前更让她心动。
他的大手轻轻拂过王娇额头，鼻尖，眉毛，眼睛，嘴唇……一道亮光闪过，就像水中倒影，容川的容颜慢慢消失在破碎的光线中。
王娇从梦中醒来，周围黑暗一片，她用被子蒙住头，哭得泣不成声。
两周后，王娇拿到了兵团批准知青回城的证明。
那天，老齐亲自送她去火车站。
王娇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齐倒是很理解，还半开玩笑地说：&ldo;哭吧，这里又没外人。
&rdo;证明办的这么快，全托老齐的福，王娇擦把眼泪说：&ldo;有时间我回来看您。
&rdo;
&ldo;好。
&rdo;
当火车缓缓开动，王娇看到站台上不停挥手的老齐，突然背过身去擦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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