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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王娇应该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就说：&ldo;换好了，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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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服也湿透了，现在冷得很。
静默了几秒，就听王娇说：&ldo;已经换好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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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平使劲吸两口烟，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头垂的很低。
先走到桌前把煤油灯挑亮一点，然后才转头去看王娇。
此时，王娇盘腿坐在床上，身上套着纪北平的衣服。
那洗的很旧的白衬衫大大的，像一个麻袋套在她瘦小的身上。
袖口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
她已经把湿透的胶鞋脱了，袜子和湿衣服都搭在绳子上。
他的视线在看到那双白皙的脚丫时，有些挪不开了。
&ldo;你不换衣服吗？&rdo;她皱眉问，眼睛看着他，带着无谓与感激。
他的裤子也很长，王娇怕弄脏，虽然坐在床上，也懂事的挽起来。
他视线从她的脚挪到了纤细白皙的脚踝，然后才挪到她被火苗晃得不明的脸上。
&ldo;这就换。
&rdo;他走到樟木箱子前，庆幸来时多带了一套衣服。
他猫腰，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跨栏背心，一件深蓝布褂子还有一条干净的灰色布裤。
王娇说：&ldo;你在这里换，我出去。
&rdo;说着，就要下床。
他把她湿透的胶鞋踢远，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走到门口，打开门，轰隆的雨声冲进屋里，他半侧过头看坐在床上的她，口吻中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味道说：&ldo;我在外面换衣服，你可别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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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切……&rdo;王娇翻了一个白眼。
&ldo;我说的你听见没？&rdo;他提高声调，似乎真怕她偷看。
王娇哭笑不得，拖一个长音，&ldo;噢，知道了。
放心吧，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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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回到屋中，纪北平拿来一个油漆桶，里面放着几根柴火，浇上煤油，升起一团火，然后放上一个小铝锅，又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上几瓢干净的井水放进去。
有了火，屋子里一下子暖和了许多，过了半响，水开了，两个人各自倒上一杯。
窗外，雨还是下得很大，打在屋顶发出&ldo;砰砰&rdo;的声响。
王娇握着搪瓷杯，担忧地听着如潮的雨声，心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她今晚怎么回连队？
纪北平盘腿坐在另一张床上，也是光溜溜的一双脚丫子。
见她紧锁眉头，就说：&ldo;如果雨不停，你就住在这儿，这么大雨，估计张强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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