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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由哑然失笑。
&ldo;倒不是朕不喜欢听，可阿姊这话说得也太早了。
要知道，父皇带兵冲锋陷阵，朕也就在城楼上射射箭。
&rdo;
&ldo;什么叫&lso;也就在城楼上射射箭&rso;?&rdo;阿姊立刻激烈反对，&ldo;放眼天下，还有人的射艺能比陛下好?&rdo;
&ldo;咱们不知道，也不意味着没有。
&rdo;朕随意笑了笑，&ldo;况且，父皇打江山时冒的是真正的危险，而朕只需要守，已然轻松很多。
&rdo;
阿姊仍旧不赞同。
&ldo;不管是匈奴还是吐蕃，哪个是只需要守就能胜的?更别提回纥归降‐‐那么大一块地方，陛下都新封了瀚海都督府!最后，哪儿打仗不危险?&rdo;
这层层递进、依次加重，就算是朕也无话可说。
&ldo;罢了，不提这个。
&rdo;朕息事宁人地转移话题，&ldo;朕大半年不在，京中有什么新鲜事没?&rdo;
转换得实在生硬，阿姊微嗔地瞪了朕一眼。
虽然如此，她还是依朕的要求，将朕可能关心的事情一一道来‐‐
宁王和怀王的嫡长子都能下地了，听说两个王妃肚子里已经怀了第二个;为了能在弘文馆不对外公开的生试中取得好成绩，朕的两个外甥总算收敛了点霸王脾性;至于朕唯一的亲侄子，最近正跟着党薇柔勤勤恳恳地练拳。
&ldo;说到昶儿，阿姊真是不太明白。
&rdo;阿姊低声嘀咕了一句。
朕正忍不住想，竟然真的能说动党薇柔、雍昶这手脚不慢，闻言赶紧压住了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啧啧声。
&ldo;有哪儿不对么?朕听说，党将军的小女可是女中巾帼、堪比阿姊呢!&rdo;
阿姊冷不丁被朕逗乐了。
&ldo;陛下又寻阿姊开心!&rdo;她假装责怪朕一句，又道：&ldo;阿姊也不是说党将军的小女不好。
阿姊只是不明白，阿姊比嫂子更早认识党夫人，怎么不见令闻令扬和党家小女熟识呢?&rdo;
很显然，阿姊对党薇柔印象不坏。
虽然朕觉得现下发展正如朕所愿，但这话可不能在阿姊面前提。
&ldo;少年少女，性子阴晴不定，说不好怎么熟识，也说不好怎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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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从前，随即展颜一笑。
&ldo;陛下说的极是。
见面是机遇，熟识便是脾性了。
&rdo;她说着，又不免叹息，&ldo;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再如何操心也没用!&rdo;
这话题已经有点危险，朕谨慎地点头。
但出乎朕的意料之外，阿姊并没有顺水推舟地把话头引到朕也该努力造人的方面。
甚至，直至谈话结束，她都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她心心念念多年的事情。
要不是朕深知阿姊的脾气‐‐若她知道真相绝不可能这么平静‐‐朕简直就要怀疑朕和谢镜愚的事情走漏了消息。
朕相当迷惑不解，直到午后看到这次元正大朝的礼单。
玉石盆栽，真迹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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