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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点点头。
&ldo;路上给朕细细说来。
&rdo;
受降城修建时就是为了抵挡胡人，故而街道两边并没多少店铺，城池也不算太大。
等朕登上城楼之后，谢镜愚的汇报还剩最后一小截。
但一瞧见之前仅存在于梦中的景色‐‐天地一色、无边无际‐‐朕就不可避免地走了神，耳边只听得到北地寒风的呼啸。
谢镜愚估计也发现了。
他很明智地掐断了原先的话头，转而问：&ldo;陛下早前曾问过臣，哪儿的除夕最令臣难忘。
臣回答是受降城，陛下听了也想来。
如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陛下觉得此地如何?&rdo;
这问题听着简单，可实际上却很难。
说好看吧，驻守兵士日日思乡;说不好看吧，朕还指望它继续□□地对抗胡人。
朕思索了一阵，只回道：&ldo;令朕印象深刻。
&rdo;
谢镜愚闻言颔首。
&ldo;确实。
走马平川，入天黄沙;紫台朔漠，青海长云。
臣初到之时，此情此景也令臣颇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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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朕还在走神，脑海中依旧忍不住冒出一个细微的念头‐‐张口就是对偶，谢镜愚不愧是谢家宝树。
&ldo;景色依然如故，只是物是人非而已?&rdo;
谢镜愚怔住。
好半天，他才低声问：&ldo;陛下如何能猜出来臣的心思?&rdo;
朕只回给他一声轻哼。
一而再再而三，朕猜不出来才是要愧对朕英明神武的名声!
见朕不答，谢镜愚又小幅度摇头。
&ldo;但陛下此言只猜对了一半。
景色的确如故，人也的确不同;然而，就如同今日的臣不是多年前的臣一般，陛下又如何知道臣身边的人今不如昔?&rdo;
&ldo;朕可没说什么今不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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