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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脸来，两只眼睛满是血丝，红得像兔子，踌躇道：&ldo;我不敢。
&rdo;
宋隽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发顶：&ldo;她是你妈妈，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她不会怪你的。
&rdo;
姜时予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衣服里。
他知道。
更因为他知道，他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当初破罐子破摔想让这个秘密被发现的是他，现在悔恨不已的也是他。
如果不是他们的事被撞见，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呢?她如果没有出事是不是就会长命百岁活到老呢?
宋隽看着他的发顶，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ldo;我问过你怕吗，这只是开始。
&rdo;
他眼底的哀伤稍纵即逝。
姜时予沉寂在悲伤中，对他仿若自言自语的话听得并不真切。
陆怜薇几天后才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表现得异常平静。
过往很多时间，她都在各种地方的医院醒过来。
宋隽去买饭了，病房里只有姜时予一个人守着，这是间特殊病房，各种先进的仪器摆在病床两侧。
姜时予几天没好好吃饭瘦了一些，他看到陆怜薇终于醒过来，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他紧紧握着陆怜薇的手像是要握住什么即将逝去的东西。
他痛苦道：&ldo;妈，我错了……&rdo;
&ldo;但我……真的很喜欢我哥。
&rdo;
陆怜薇被病魔侵袭的面容上满是无奈，她身上被插着各种仪器，大脑也被机器密切监测着。
她像是早已接受了现实，无力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摸摸他的脸。
但实在没什么力气，她眨巴了下眼睛放弃了。
她声音极轻的道：&ldo;小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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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予赶紧答应：&ldo;我在。
&rdo;
陆怜薇眼中隐隐有泪光：&ldo;你会很辛苦的知道吗?&rdo;
姜时予垂下头颅，沉默了几秒，坚定开口：&ldo;我不怕，只要能跟我哥在一起，再辛苦我也不怕。
&rdo;
&ldo;你啊……&rdo;
陆怜薇无话可说，她的儿子她最了解。
看来这是真的很喜欢。
他头一回对她说心事，她不能够泼他冷水。
姜时予拿起一个苹果问她：&ldo;要吃点东西吗?&rdo;
陆怜薇看着那个苹果，苍白如纸的唇动了动：&ldo;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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