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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还能被学弟们误认为小师妹，那兰难免有点得意，随即想起这年代里，江京各大学的男生只要见到女生，无论大小，统统称为学妹。
她笑问：&ldo;你和福利院里的人熟吗？&rdo;
那男生说：&ldo;我是江医学生会的，组织在这儿的志愿活动第三年了，和院里人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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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知道谁是福利院最老资格的员工吗？&rdo;
&ldo;为什么？你是干什么的？&rdo;
那兰轻声说：&ldo;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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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口吃了一会儿，说：&ldo;你……我……看……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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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洗耳恭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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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想了想，说：&ldo;我知道最老的福利院员工应该是一位叫赵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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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兰皱眉：&ldo;赵姐？&rdo;
&ldo;是啊，所有人都这么叫她……哦，我没说清楚，叫是叫赵姐，其实都八十几岁的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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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这样啊。
&rdo;那兰略略失望，&ldo;已经退休了，到哪儿去找她呢？&rdo;
男孩笑笑说：&ldo;就在福利院啊。
她是老院长，退休后也一直在福利院里住，据说她就是以前天主教孤儿院里嬷嬷们带出来的孤儿，没有家，孤儿院就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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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拜见了八十多岁的米涌琏，又要见八十多岁的赵姐，那兰觉得今天像是老年节。
据那男孩说，赵姐退休后坚持在福利院住，也是因为离不开那些孤儿们，福利院对她特殊照顾，让她继续留在住了几十年的斗室中。
赵姐的屋子里除了床和桌椅、小小衣柜，勉强只能再站两三个人，那兰和陈玉栋正好将剩余空间填塞。
赵姐的脸上布满了经过八旬沧桑的老人应有的皱纹，但神清气慡，说话干净果断，她身架略佝偻，可行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看就是那种很能干的女性。
她胸前挂了一枚小十字架，说话时会不自主地去摸一下。
她带着那兰和陈玉栋出来，在福利院里慢慢溜达。
&ldo;过去不懂科学化管理，对孤儿的资料保存得真是不太好，又经过几次大变动，&rdo;赵姐听陈玉栋说明来意，有些歉疚地说，&ldo;五十年前的东西，肯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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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兰取出那张市局还原米治文年轻容貌的图像，问道：&ldo;您还记得他吗？&rdo;她不知道五十年来赵姐看过多少孤儿被收容、成长、被领养，只好试试运气。
赵姐微笑说：&ldo;我记得每一个在孤儿院待过的孩子。
&rdo;她接过那兰手里的图像，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副老花镜戴上，看了一忽儿，脸上笑容渐渐淡去。
那兰轻声说：&ldo;您认出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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