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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业务的是个胖女人，红色的羽绒服裹着肥硕的身躯，坐在旋转椅上笑容可掬，给这冰冷的处室增添了一份温暖和喜感，她抬头看着朱墨和吴子恒，语调平缓温和：&ldo;9元工本费，请到门口收费处缴纳。
&rdo;撕了一张收据递给他们俩。
吴子恒迟疑片刻，朱墨伸手接过：&ldo;愣什么？去缴费啊！
&rdo;。
胖女人继续微笑的照本宣科：&ldo;吴子恒、朱墨，这是你们双方递交的所有材料，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免冠近照，离婚协议书。
你们考虑好了确定要离婚吗？&rdo;
&ldo;对。
&rdo;朱墨说。
吴子恒不语。
&ldo;我们婚姻登记机关已经对你们提交的离婚申请进行了审查，是符合离婚条件的，取得离婚证后即解除夫妻关系。
&rdo;胖女人继续说：&ldo;你们明白吗？&rdo;
&ldo;是。
&rdo;朱墨说。
吴子恒继续沉默。
不多久，朱墨将同样是红本子的离婚证放进包里，脸色肃穆，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吴子恒追了上来，喊&ldo;朱墨。
&rdo;
&ldo;还有什么事？&rdo;朱墨皱眉看他。
&ldo;我……对不起。
&rdo;
&ldo;对不起？&rdo;朱墨冷笑，恨恨道：&ldo;对不起有什么用？吴子恒，从这一刻开始，我只当你已经死了，只当彤彤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尽管去过你的舒坦日子，我看你们能快活到什么时候。
&rdo;
吴子恒拉住朱墨的手臂，还想说什么，朱墨甩开他的手，&ldo;啪&rdo;的一声，反手狠狠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ldo;吴子恒，这巴掌是替彤彤打的，至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rdo;
朱墨看着吴子恒白皙的脸上挂着红通通的五个指印，垂着头，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慢慢的开走了。
朱墨裹紧衣服，春天里天是灰色的，很冷，风大吹不散雾霾，却将她吹得直打哆嗦，她进了隧道，刷卡等地铁，半天却找不到去瑞普的那一路，觉得口渴，在站头自动投币的饮料机前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红色的瓶盖却发现连喝水都提不起劲。
在楼梯道口茫然无助的等着地铁，只觉得身边人来人往，各色男女的脸都渐渐的变得稀奇，无论是美得丑的，那五官渐不明显，似乎融化成了一片，再没有什么高低起伏。
到了瑞普已经快中午，经过员工餐厅，瞟了一眼，也不用吃饭，反正一点胃口也没有。
直接上了二十二楼办公室，沈学圻在，窗帘半开着，里头正会客，有个年轻姑娘背对着朱墨，坐在他办公桌前。
我好累，朱墨的额头抵在桌上，心想，办公室跟民政局一样，一点也不好玩，我应该回家吃颗安眠药，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
一会儿，姑娘出来了，伴随着咚咚咚的高跟鞋声音，沈学圻在里面喊：&ldo;朱秘书，送一下！
&rdo;朱墨茫然的抬起千斤重的脑袋，站起身将她送到电梯口，林静远咧开嘴笑着说，&ldo;是朱姐姐吗？您留步，我认得电梯。
&rdo;朱墨想，真是个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青春的自来熟姑娘，真好，可比我好多了。
电梯关上门，她目送着林静远离开。
里头沈学圻又喊：&ldo;朱墨，过来。
&rdo;
她拍了拍脸又敲了敲脑袋，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推开门，&ldo;沈先生？&rdo;
椅子旋了过来，沈学圻坐在椅子上转过身，皱眉看着朱墨，她的脸颊绯红，声音沙哑，可是感冒了发烧了？他按捺下心中的疑问，说：&ldo;坐。
&rdo;
朱墨慢吞吞的拉开椅子，坐下：&ldo;沈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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