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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视我们和我们所珍视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啊！
我们还算是在活着吗！
明明已经，连活着的证明都忘记自己了……”
声调越来越高，头领看起来差不多完全疯了，他一下又一下的狠狠踩着椋月的头，仿佛要将几百年的痛苦全部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周围的魔族看得直打寒战，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平日里对他们异常温柔的头领，那个带着他们一起，拼命活下去的头领会压抑着这么沉重的感情，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但往往将所有的痛苦全部压在心底的人，爆发起来会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地面已经开裂，椋月的半个头陷在里面，蓝色长发沾满尘土，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血与土混合在一起，一股刺鼻的气味蔓延开来。
她没有挣扎，即使被这样踩着身体也没有太大的颤动，没有喊叫，没有哭声，出奇的安静。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也不想跟我这个罪人说话是吧，会降低你那救世小使者的身份对吧，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正义，对吧。”
头领往地上呸了一口。
“对不起。”
声音很微弱，弱到头领以为自己听错了。
“混蛋，你是在说我是个混蛋是吧！”
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听到答案。
“对不起。”
椋月尽力支起身体，让声音清晰一些，“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我不知道什么是‘被抛弃’，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算得上是‘在活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让你‘结束’，对不起。”
仿佛一个不知道问题答案而在不停地道歉的小孩子，头领的怒火莫名的又燃烧了起来。
“你在戏弄我吧，像你这样自以为是能拯救所有人的小救世主怎么可能……”
“自以为是……又是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骨曾经说过这个词是不好的意思……我原来是个那么不好的人啊。”
声音又渐渐变得微弱。
当头领的脚准备再次落下的时候，椋月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了那只靴子，无论头领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下降一分。
“我叫秋意椋月，你呢。”
一阵令人无法抵挡的寒意从鞋底传来，只一秒便蔓延到头顶，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头领连忙缩回了脚，后退了几步。
“栎江。”
他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椋月艰难地站起来，甩了甩头上的灰，随意地抹了一下鼻血，胸前的伤口已经基本被寒冰所覆盖，不再流血。
“栎江。”
她重复着名字，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杀意。
“我很抱歉，关于你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栎江。
有多少年没有被这样称呼过了。
来到这里的所有魔族都是被世界所厌恶，迫不及待想要丢弃的存在，至于他们的名字，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在乎，罪人不配拥有名字。
就连其他的魔族也只是叫他老大，彼此用代号相称，许多魔族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或者说名字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你很悲伤，栎江。”
椋月说。
栎江冷笑一声，“居然还在这里顾及我的想法，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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