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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阿妈叫她洗澡，她贴着墙边穿过客厅，上二楼取了睡衣，洗完澡就回房间睡觉。
来回走动的那几步，程心全程无视阿爸，即便他就坐在客厅最当眼的地方，边看电视边跟大妹小妹聊天。
入睡尚浅时，有人进了房间，打开灯。
昏黄的白炽灯光下，平躺的程心微微睁眼，看见阿妈。
阿妈走到床边挽起蚊帐，探身看了看女儿。
女儿眯着的眼难以分清是醒着还是睡着，阿妈以为是后者，所以将手中的红花油放在桌子上，再掖掖蚊帐转身走了。
&ldo;阿妈。
&rdo;
她关灯后竟听见女儿的喊声。
低低弱弱的似是梦话。
女儿说：&ldo;你恼不恼阿爸?&rdo;
今晚应该月光很好，纵然番石榴树叶堵满窗户，房间内仍有一丝清明。
但程心看不清阿妈的表情，只闻她严肃地轻斥：&ldo;乱讲什么?快睡觉!&rdo;
房门拉开又关上，留下房内一片宁静。
程心合上眼，心想，假如是她，她一定会恼阿爸，很恼很恼那种。
试想前夫，从来没有凶过她。
第二天，小妹起床出奇的准时，程心下楼就见她呆坐在客厅。
不但止，一出家门口，小妹就急急捉住程心的手，&ldo;大姐大姐&rdo;地叫。
程心抽回手，皱眉：&ldo;有话就说，神神秘秘的烦人。
&rdo;
小妹看看身后，再以极低的音量鬼鬼祟祟说：&ldo;我怀疑阿爸昨晚打阿妈了。
打了一夜!我好慌。
&rdo;
清晨的街道人影单薄，偶有两声鸟叫，小妹的话程心听得清清楚楚。
她眉头更皱，&ldo;说清楚!&rdo;
小妹：&ldo;我昨晚半夜醒了，听到阿妈说什么你轻点，然后就&lso;啪&rso;一声，跟打你巴掌时一样!好几下呢，光听我都觉得痛!&rdo;
她伸手捂了捂脸。
程心：&ldo;……&rdo;
小妹自言自语地总结：&ldo;阿爸肯定打阿妈了!&rdo;
巴掌大的脸孔既有愤愤不平，也埋了些忧伤。
程心咳了两声，问：&ldo;那个，二姐知道吗?&rdo;
&ldo;我不知道。
&rdo;
&ldo;……你听见后睡不着，所以起得特别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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