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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没有改进,街道如旧只是更加破烂,当地小官员的阿谀奉承之俗令人难以忍受。
远处的黄土高原上一条条山沟,全都裸露着,没有一点点绿色。
而太谷的百姓也没有一丝笑容且全部面呈菜色,破衣烂衫。
想当年孔祥熙在美国留学时曾和同学争辩说&ldo;纽约不如太谷&rdo;,现在这位前任财政部长真不知作何感想。
民国成立20余年,自己做了十余年的部长,家乡竟还是如此残破,他的心象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疼了。
临近家门时他们碰了一人。
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楼,一根分不出什么颜色的布带系在腰间,满脸的皱纹像被刀刻上似的又深又重。
宋蔼龄突然想起,这个面孔肮脏的人叫二赖子。
32年前自己嫁到孔家时他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曾和几个调皮的年轻人一起大闹洞房,有人把二赖子往宋蔼龄身上推,当二赖子不由自主地&ldo;撞&rdo;到宋蔼龄身上时,他就发出响亮的笑声,并眨着一双快活明亮的眼睛。
可能是动了测隐之心,宋蔼龄叫住了他:&ldo;哎,这不是二赖子吗?&rdo;
二赖子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但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活泼和淳朴。
他木然如同一段木桩似地看着他们,然后立刻间到一旁,不无冷漠甚至敌意地给他们让路。
&ldo;不到家里坐坐?&rdo;宋蔼龄说。
二赖子仍像段木桩一动不动,对宋的邀请无动于衷。
&ldo;走吧。
&rdo;孔祥熙拉了宋蔼龄一把,进了家门。
孔家的亲戚听说孔祥熙回来,都赶来看他。
虽说孔祥熙在南京的中央政府里大势已去,但在太谷在孔家的儿女子孙看来,孔祥熙是他们心中的&ldo;明星&rdo;和&ldo;偶像&rdo;。
自孔氏家族从山东西迁至山西以来,可曾出现过像孔祥熙这样的大人物吗?可曾出现过象孔祥熙这样的大富翁吗?在太谷不独孔家,就连其它姓氏的人家,也常常以孔祥熙为荣,用孔祥熙作榜样来教育自己的子女。
那天,为父母最隆重的一次祭祖活动在孔祥熙的主持下开始了。
孔氏家族的列祖列宗的坟墓在一片翠绿的柏树中。
在孔祥熙父母的墓前,摆满了新鲜水果和各色点心。
其它的墓前也都摆放着丰盛的供品。
孔祥熙和宋蔼龄并排站在一大排孔门子侄的最前面。
孔祥熙甩了一下袖子,跪倒在地,后面的一排人也呼拉一下跪了下来。
孔祥熙点着了香烛和纸钱,团团纸灰黑蝴蝶般地在坟前线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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