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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你好歹注意自己是个死人,要是让人认出你,后果……你懂的。”
看见某人浮动哀求的眼神,越行锋当即制止,“别想什么易容,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哦。”
沈翎本想反驳,岂料他一只大手覆在头顶,霎时妥协了。
妥协是一回事,是否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沈翎最终还是沾了两撇胡子,尾随下山。
许州城还是从前的模样,沈翎一身粗衣,倒也没刻意掩饰,反正数月没来,那些钱庄当铺的也不至于把他认出来。
只是瞧见路边的冰糖葫芦有点馋,可惜没带钱。
莫说金锞子、银票,如今的沈翎,身上一个铜板也无,衣衫鞋袜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本想找山匪头头赊点路费,但是在开不了那个口。
跟着越行锋一行人到了一处后巷,像是大户人家的后门。
越行锋命众人搬货上车,遂签了张条子。
听他与那户人家的小厮交谈,方知现在的山寨已改行押镖送货。
真不知臭名昭着的山匪哪来的名声跟大户做生意,沈翎正想着是不是越行锋倒贴钱,门里忽然走出一位面善的公子。
定睛一瞧,是奚泽。
原来如此,别户人家不说,奚家对越行锋可谓有求必应,连印鉴都能出借,还有什么是不能点头的?这群山匪,还真做上了正经行当。
见着奚泽,沈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人”
身份,心说京城消息九成九
已传到许州,还是不出去吓人的好。
趁越行锋没发现,熘回山寨才是上策。
沈翎的脚才刚往后迈,忽觉肩头一沉,眼角瞥见一只手搭在肩上,未及冷静,喉咙已“啊”
地叫出声。
越行锋和奚泽循声看来,沈翎正僵在原地。
他在奚泽眼里看到惊骇,在越行锋眼里看到敌意……不对,越行锋在看谁?
身后逸出的声线,温润如玉:“沈翎,你果然没死。”
这个声音,不难认出,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沈翎转过身,不带丝毫疑惑。
果然。
白袍蜀锦,俊眉清和,桃红色的唇淡淡地一张一翕:“分别不过一月,不认得了?”
沈翎下意识摸了摸唇上的胡须,明明粘得很牢,这个人居然一眼就看出来。
他出现在奚家,难不成还与奚家有点交情?不对,若是有交情,何须走后门。
气氛有些冷,越行锋音调低沉,意图试探:“他不是不认得,而是你,石公子,当初在禹州不告而别,今日又为何现身得如此凑巧,个中因由,可否指点一二?”
“石公子乃是前来舍下做客。”
开口的人是奚泽,看他的神情,似乎与石州相识已久。
“原来都是旧识。”
越行锋装作恍然大悟,暗道石州早已堪破沈翎的身份,非但没有戳破,反倒结识了真正的奚泽。
此人,当真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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