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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们费尽了口舌劝他改善生活,他还是不肯,于是大家只好耐心地等待。
时机接近成熟了,他受了良心的驱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作了一次可怕的自白。
那是11月10日,晚上八点钟,天快黑的时候,陌生人突然到居民们的面前来了,当时大家正集聚在平台上。
他的眼睛发着异样的光芒,他又完全恢复了堕落时代的野蛮面貌。
赛勒斯&iddot;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见了他都大吃一惊。
在一种可怕的感情支配下,陌生人的牙齿发出一阵阵的响声,好象发高烧的病人似的。
他怎么了?他看到同类以后感到难以忍受吗?他不愿意恢复文明的生活方式吗?他还在留恋从前的野蛮生活吗?看样子是的,因为他断断续续地说:
&ldo;我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你们有什么权利硬要我离开我的小岛?……你们认为我和你们能有什么关系吗?……你们知道我是谁,我干过什么,我为什么一个人在那儿?谁告诉你们我不是被遗弃在那儿,而是被判决要老死在那儿的?……你们知道我的过去吗?……你们怎么知道我过去没有偷盗、杀人,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恶棍‐‐一个该死的东西‐‐只配远远地离开人类,象野兽似的生活着呢?说!
你们知道吗?&rdo;
移民们静静地倾听着,没有打断这个可怜的人的话,这些断断续续的自白,好象是不由自主地从他嘴里迸出来似的。
史密斯向他走去,打算安慰他几句,可是他急忙倒退几步。
&ldo;不!
不!
&rdo;他叫道,&ldo;只问你一句话‐‐我有没有自由?&rdo;
&ldo;有,&rdo;工程师答道。
&ldo;那么,再见!
&rdo;他大喊一声,就象疯子似的跑开了。
纳布、潘克洛夫和赫伯特也跟着往森林的边缘跑去,可是他们空手回来了。
&ldo;我们应该让他去!
&rdo;赛勒斯&iddot;史密斯说。
&ldo;他不会回来了!
&rdo;潘克洛夫叫道。
&ldo;他会回来的。
&rdo;工程师答道。
又过了好几天。
可是史密斯总是坚持认为这个不幸的人迟早会回来的。
这是不是一种预感呢?
&ldo;这是他的野性最后一次发作,&rdo;他说,&ldo;悔恨的心情触动了它,然而重过孤独的生活,也会压制他的野性的。
&rdo;
在这一段期间,各种工作都在继续着,畜栏也和眺望岗一样忙碌,因为史密斯想在那里开辟一个农场。
不用说,赫伯特从达抱岛上搜集来的种籽已经小心地播种下去了。
高地成了一片宽阔的菜园,设计周到,照料仔细,居民们的双手从来也没有闲过。
同时工作总是做不完。
由于种植的蔬菜愈长愈多,必须扩大园地,这些园地将代替草场,变成一片真正的麦田。
好在海岛的其他地方也有大量的野草,不至于饿坏野驴。
并且,把深水环抱的眺望岗变成菜园,把牧场迁到山岗以外的地方去,这样要好得多,因为牧场不怕猿猴和野兽侵袭,不需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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