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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枣没有急着去见公子晏，直到入夜才撑伞拖着碗粥去了轻枫阁。
鬼都的夜晚飘起细雨，微冷，聂枣收伞时水珠顺着伞面淋了一地。
公子晏坐在烛光中，和着凄厉的雨，犹如鬼魂。
空气里有未散去的脂粉气，聂枣席地而坐，同时将热粥递给了同样席地而坐的公子晏。
&ldo;喝点粥吧。
&rdo;她说。
&ldo;谢谢。
&rdo;公子晏接过，不疾不徐喝了起来。
看得出他很饿，但依然喝得很优雅美丽。
是的，美丽，聂枣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将碗放在一边，公子晏终于抬眼看她。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对视，公子晏先开口：&ldo;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昔日的姜家大小姐，我本以为你已经死了。
&rdo;
果然还是认出来了。
聂枣笑：&ldo;是啊，世事难料。
&rdo;
公子晏的眸似凉雾，在雨夜里迷离起来：&ldo;不过看来你跟她们一样，想要折服我，或者让我选你？&rdo;他扬唇，抬手托颌，一截皓腕自宽大袍袖中滑出：&ldo;那让我看看帝都最尊贵的贵女又能有什么手段。
&rdo;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语气连带着气质都蓦地犀利。
聂枣终于确信她之前所见并不是幻觉。
不管他经历过什么，现在的公子晏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既然如此，聂枣放松下来。
&ldo;在我出手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抓到这的？&rdo;聂枣捏了捏肩膀，舒展身体，&ldo;好歹也是故人，别那么客套嘛。
&rdo;
没见过这样的聂枣，公子晏的眸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道：&ldo;想套近乎？&rdo;
聂枣凑近，看着他，大方承认：&ldo;嗯，有故人这种优势实在是不用白不用。
所以告诉我吧，我还挺好奇。
&rdo;
&ldo;你……&rdo;公子晏一愣，&ldo;怎么……&rdo;
聂枣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当年那个高贵冷艳的姜家小姐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厚脸皮无赖样。
&ldo;人都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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