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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能瞧瞧吗？&rdo;只要一到后院，就跑。
&ldo;姑娘瞧院子之前，是不是该先瞧瞧纸？院子够大，装货的马车能进来，向氏的铺子小不了。
&rdo;褐眸中闪微光，面上好整以暇。
&ldo;掌柜真是厉害，这么说你就能明白。
&rdo;采蘩蹙眉而扯开笑容，表情僵硬，&ldo;正是如此，我担心买多了搬运起来麻烦。
&rdo;
&ldo;姑娘尽管放心，若要用马车来装的话，不劳你的人，我定会送货到贵府里。
只是我原本以为你家老爷这回想问侧理纸，却不知还要些什么？&rdo;需要马车？
&ldo;除了侧理纸外，还需要常用的藤纸一车。
&rdo;采蘩全然不知&ldo;她家老爷&rdo;是哪位，但有姬钥这个&ldo;义弟&rdo;撑着，不怕付不出银子。
掌柜笑道，&ldo;承贵家惠顾，既然如此，先选了侧理纸如何？&rdo;
采蘩见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不得已看上两眼，随手抽出一张来，&ldo;此等甚好。
&rdo;
月面松纹是纸中名品，但侧理纸是纸中珍品，南人添加海藻为料浇造而成，微带藻绿，纸质粗疏，纵横有理。
&ldo;姑娘眼光不错，这是盘中最好的一种，藻色明显，纹理独特，南居纸坊所造。
&rdo;掌柜将那张纸单独放在一边，&ldo;每张二两银子，姑娘要多少？&rdo;
&ldo;二两一张？&rdo;采蘩只知纸贵，不知纸这么贵。
&ldo;这是单张的价钱，文老爷是我们铺子的常客，我已经算得便宜，对外要三两。
&rdo;掌柜能看出采蘩想什么。
&ldo;那百张呢？多买少银才对。
&rdo;反而是采蘩有点忘了身处的境地，讨价还价起来。
掌柜笑了，&ldo;姑娘，若能随意拿出百张来，苔纸就不稀罕了。
我这铺子是城中最大，进货不过两百张，如今所剩也不多，还要留着些给宫里的画师，要不是冲着文老爷的面子，我是不卖的。
&rdo;
采蘩对文老爷全无认知，听掌柜这么说，至少明白这侧理纸是不应多要的，&ldo;是我看我家老爷极喜爱这种纸，每回却是几张几张的买，就想能不能一次多买些放着。
看来是我不懂行情，掌柜莫见笑。
&rdo;
&ldo;不会，来者是客，凡是跟纸有关的，自然随便问，我知无不言。
&rdo;掌柜态度和善，与刚毅的外表截然不同。
&ldo;那就要十张吧，还有百刀紫藤纸，烦请送到文府。
&rdo;不认识自己的&ldo;主人&rdo;没关系，掌柜知道往哪儿送就行。
&ldo;多谢姑娘了。
&rdo;掌柜突然拿出一个算盘，啪啪打了几下，五指一插，将算盘竖起来给采蘩看，&ldo;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
&rdo;
采蘩理所当然说道，&ldo;好，送到府中，货银两讫。
&rdo;手指左右两扇门帘，&ldo;后院往‐‐那儿？&rdo;
&ldo;姑娘的右手边。
&rdo;掌柜却又道，&ldo;姑娘这就要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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