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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陛下若想想办法处置，也实在无可厚非，这本是为国为民之举，有什么错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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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衍一直觉得，他这位老师一向能说会道，舌战千儒都使得。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ldo;老师‐‐&rdo;
&ldo;关于太后之事‐‐&rdo;江晓寒说：&ldo;古人云，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
太后娘娘是陛下名义上的母亲，若她能随意拿捏陛下而陛下无计可施，那其他臣子和宗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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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
&rdo;江晓寒收敛了些笑意，说道：&ldo;臣教了陛下十年，知道陛下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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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衍微微一愣。
江晓寒的语气认真又温和，&ldo;孩子&rdo;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又轻又缓。
虽然宁衍一直以来都在宁怀瑾面前撒泼讨宠地装小孩，但他心里却明白自己早已经跟&ldo;孩子&rdo;俩字沾不上边了。
他需要威严，也需要成熟和城府，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其实是种变相的侮辱。
但江晓寒是个例外。
在宁衍的印象里，在他们几个小家伙还年幼到不如人家大腿高时，江大人就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与他们说话时会半矮下身，看着他们的眼睛听他们的意见，然后好声好气地就事论事跟他们商量。
有时候是他们被江晓寒说服，但也有时候是江晓寒被他们&ldo;说服&rdo;。
所以他这句话非但没让宁衍觉得被冒犯，还莫名地令他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欣慰。
&ldo;因为这个，所以臣不想劝陛下什么，臣相信陛下心里有分寸。
&rdo;江晓寒和缓道：&ldo;昆仑山高路远，消息不太通畅，臣不知道离京的这小半年里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陛下变得这样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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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过臣愿意相信陛下心里有数。
&rdo;江晓寒说：&ldo;无论是封地之事，还是太后之事。
臣既然已经与陛下说了利弊，陛下也明白，这样就够了。
陛下心里有自己的考量，是不必都一一说与臣子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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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寒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也似乎没有。
但无论如何，他这句话确实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将宁衍心里那点些许动荡钉得灰飞烟灭
第46章送礼
宫内一过了亥时，便不会再有人出来走动。
月色高高地悬在暮色之中，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浓郁的阴影从房后延伸出来，顺着的平整的青石地面大片大片地延伸开来。
微弱的风从宫墙根底下穿渠而过，带出些细碎的风声，听起来像是女人们似是而非的呜咽声。
舒秋雨接过银杏手中的钥匙，将内司的库房好好地锁了起来。
银杏手里提着盏纸灯笼，怀里拢着几本账册，被外头那些风声搞得后背发毛，直往舒秋雨身边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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