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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宁衍连裱画的样式都想好了，却不想飞来横祸‐‐桌上的小貂睡迷糊了，一个激灵爬起来，在书案上来回窜了两个来回，带翻了桌上的笔洗。
里头的半盏水泼到画上，几乎将那副海棠春睡图糊成了水墨。
小陛下大半日的时光付之一&ldo;水&rdo;，何文庭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一边念叨着小祖宗，一边想把小貂捧走。
&ldo;算了。
&rdo;宁衍搁下笔，将小貂捞在怀里揉了揉脑袋，说道：&ldo;画着玩的，也没画得有多好。
&rdo;
何文庭：&ldo;……&rdo;
行吧，何文庭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说。
因着这貂是宁怀瑾猎回来的，宁衍对其是疼爱有加，平日里几乎都带在身边不说，现在还不许人说一句不是了。
宁衍靠回软椅上，小貂舔了舔他的指节，又抱着他的手窝在他怀里。
&ldo;今天二十八了？&rdo;宁衍忽然问。
&ldo;是呢。
&rdo;何文庭说：&ldo;小厨房预备了腊八粥，晚上便呈上来。
&rdo;
&ldo;早间太后娘娘来差人请过，当时陛下说今日头有些昏，先看看情况，若下午还不舒服便不去了。
&rdo;玲珑接道：&ldo;陛下现在觉得如何，可要去回话？&rdo;
&ldo;不了。
&rdo;宁衍喝了口茶，说道：&ldo;你去传个话，就说今日朕便不过去了，省的过了病气给母后。
&rdo;
玲珑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何文庭，然后放下手中的物件，应了声是。
等到玲珑出了门，何文庭便上前去收拾那副毁了的画，他似乎是有话要说，收拾的动作都有些缓慢。
&ldo;怎么了。
&rdo;宁衍逗着小貂，漫不经心地道：&ldo;看你这一脸愁苦，怎么，要过年了，不高兴？&rdo;
&ldo;倒也不是。
&rdo;何文庭说：&ldo;……陛下这几天怎么总放玲珑往太后那跑。
&rdo;
&ldo;瞧你说的。
&rdo;宁衍说：&ldo;玲珑本来就是太后的人，我不放她，她就不去了吗。
&rdo;
&ldo;也不能这么说。
&rdo;何文庭实在替他发愁：&ldo;只是奴才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稳，眼瞅要除夕了，除夕大宴上群臣和宗亲都在，万一太后娘娘‐‐&rdo;
&ldo;不至于。
&rdo;宁衍从桌上的小铁盒里拿出一小块肉丁喂给小貂：&ldo;朕心里有数。
&rdo;
何文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心里有数。
这位陛下闷声不响地憋了三年，憋出一个惊天动地的&ldo;心上人&rdo;，何文庭实在怕了他这个沉稳劲儿，生怕他又在心里琢磨什么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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