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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的确不是我的意见。
这位作家的大作,我自己是不要看的,理由很简单:我脑子里不要三角四角的这许多角。
倘有青年来问我可看与否,我是劝他不必看的,理由也很简单:他脑子里也不必有三角四角的那许多角。
若夫他自在投稿取费,出版卖钱,即使他无须养活老婆儿子,我也满不管,理由也很简单:我是从不想到他那些三角四角的角不完的许多角的。
然而多角之辈,竟谓我策动“腰斩张资平”
。
既谓矣,我乃简直以x光照其五脏六腑了。
《后记》这回本来也真可以完结了,但且住,还有一点余兴的余兴。
因为剪下的材料中,还留着一篇妙文,倘使任其散失,是极为可惜的,所以特地将它保存在这里。
这篇文章载在六月十七日《大晚报》的《火炬》里——新儒林外史柳丝
第一回揭旗扎空营兴师布迷阵却说卡尔和伊理基两人这日正在天堂以上讨论中国革命问题,忽见下界中国文坛的大戈壁上面,杀气腾腾,尘沙弥漫,左翼防区里面,一位老将紧追一位小将,战鼓震天,喊声四起,忽然那位老将牙fèng开处,吐出一道白雾,卡尔闻到气味立刻晕倒,伊理基拍案人怒道,“毒瓦斯,毒瓦斯!”
扶着卡尔赶快走开去了。
原来下界中国文坛的大戈壁上面,左翼防区里头,近来新扎一座空营,揭起小资产阶级革命文学之旗,无产阶级文艺营垒受了jian人挑拨,大兴问罪之师。
这日大军压境,新扎空营的主将兼官佐又兼士兵杨邨人提起笔枪,跃马相迎,只见得战鼓震天,喊声四起,为首先锋扬刀跃马而来,乃老将鲁迅是也。
那杨邨人打拱,叫声“老将军别来无恙?”
老将鲁迅并不答话,跃马直冲扬刀便刺,那杨邨人笔枪挡住又道:“老将有话好讲,何必动起干戈?小将别树一帜,自扎空营,只因事起仓卒,未及呈请指挥,并非倒戈相向,实则独当一面,此心此志,天人共鉴。
老将军试思左翼诸将,空言克服,骄盈自满,战术既不研究,武器又不制造。
临阵则军容不整,出马则拖枪而逃,如果长此以往,何以维持威信?老将军整顿纪纲之不暇,劳师远征,窃以为大大对不起革命群众的呵!”
老将鲁迅又不答话,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只见得从他的牙fèng里头嘘出一道白雾,那小将杨邨人知道老将放出毒瓦斯,说的迟那时快,已经将防毒面具戴好了,正是:情感作用无理讲,是非不明只天知!
欲知老将究竟能不能将毒瓦斯闷死那小将,且待下回分解。
第二天就收到一封编辑者的信,大意说:兹署名有柳丝者(“先生读其文之内容或不难想像其为何人”
),投一滑稽文稿,题为《新儒林外史》,但并无伤及个人名誉之事,业已决定为之发表,倘有反驳文章,亦可登载云云。
使刊物暂时化为战场,热闹一通,是办报人的一种极普通办法,近来我更加“世故”
,天气又这么热,当然不会去流汗同翻筋斗的。
况且“反驳”
滑稽文章,也是一种少有的奇事,即使“伤及个人名誉事”
,我也没有办法,除非我也作一部《旧儒林外史》,来辩明“卡尔和伊理基”
〔21〕的话的真假。
但我并不是巫师,又怎么看得见“天堂”
?“柳丝”
是杨邨人〔22〕先生还在做“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者”
时候已经用起的笔名,这无须看内容就知道,而曾几何时,就在“小资产阶级革命文学”
的旗子下做着这样的幻梦,将自己写成了这么一副形容了。
时代的巨轮,真是能够这么冷酷地将人们辗碎的。
但也幸而有这一辗,因为韩侍桁〔23〕先生倒因此从这位“小将”
的腔子里看见了“良心”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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