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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杜惟道端着汤药给徐谨礼送过来，感觉到徐谨礼的精神看上去不错，他立刻把手搭在徐谨礼的脉上，明显感觉到了徐谨礼身上的灵力变化。
平时总感觉岌岌可危，今日却稳了很多。
&esp;&esp;这是意料之外的好事，杜惟道自然求之不得，高兴地笑着说：“师兄，你今日终于能轻松一点了。”
&esp;&esp;徐听云在一边给苓茏梳头发，扎来扎去都歪得不行，谁让她平时只会绑个高马尾，这些发髻实在不是她的手能掌握的东西。
&esp;&esp;苓茏看她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那些一团团的云鬓，只简单找根发带，将头发束在一起便作罢。
&esp;&esp;“就这样吧，方便。”
徐听云对这个最简单的、毫无技术含量的束发最为满意。
&esp;&esp;苓茏如蒙大赦、使劲点头，她的头皮已经被扯痛半天，吃不消再一点折磨。
&esp;&esp;梳完头就去找徐谨礼，杜惟道难得和他笑着谈些什么。
自从徐谨礼开始咳血后，就没见杜惟道怎么笑过，苓茏猜测这和徐谨礼的身体变化有关。
&esp;&esp;徐谨礼转过头看了苓茏一眼，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还有一截拖在地上，头梳得像是要随时飞出去的蒲公英，只有腰间那个系带系得像点样。
&esp;&esp;“这就是你说的会穿衣绾头？”
徐谨礼皱眉问。
&esp;&esp;杜惟道也看过来，没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而后想想自己这么大岁数还笑个刚化成人形得小狐狸，好像也有点不厚道，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皮板着脸显出几分正经来。
&esp;&esp;看来三足金乌教得还是不行，也可能是当了太久狐狸，即使学过，也早忘了。
徐谨礼摇了摇头：“和我过来。”
&esp;&esp;带着苓茏去里面的厢房，将她的系带解开，一层层从里到外给她讲了一遍该如何穿，一件件给她穿好理正，直到最后系上腰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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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苓茏认真听了，皱着眉听的，因为实在好麻烦。
&esp;&esp;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多衣服？一层又一层，不像她当狐狸的时候，什么都不用穿，脏了皮毛洗洗就好。
&esp;&esp;当人好麻烦。
&esp;&esp;她内心抱怨着看着徐谨礼给她穿衣服，说着先把哪边迭进去，再把哪边盖过来，活像是裹粽子。
&esp;&esp;“……还是当狐狸好。”
她由衷感慨，“好多层啊，我只会打结。”
&esp;&esp;“慢慢来，总能学会的。”
徐谨礼说完又替她解开那个不像样的发带。
&esp;&esp;解着的时候，苓茏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头发叫着疼。
&esp;&esp;徐谨礼看那头发被缠进去的打得死紧的结，他就不该让徐听云去做这件事，弄巧成拙。
&esp;&esp;苓茏自己用手解，连带着扯下了几根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
&esp;&esp;徐听云刚好这时候绕进来想瞧瞧苓茏在干嘛，就看见师父近乎责备的眼神，她下意识顿住了步子：“怎的？什么事？”
&esp;&esp;徐谨礼语气不咸不淡：“你干的好事……去拿木梳来。”
&esp;&esp;带着苓茏出去坐在大堂，徐谨礼慢慢给她梳头发，梳到打结的地方苓茏就不住地缩脖子：“疼疼疼……”
&esp;&esp;徐谨礼一听她疼，就停了动作：“苓茏，那我就直接给你打结的地方削去了，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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