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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昭一个紧急刹车让车里的人全数向前扑去。
&ldo;出车祸了。
&rdo;李建昭看着前方乱作一团的交通。
&ldo;现在就去沈英英的别墅，绕道。
&rdo;王国严肃而快速地命令。
&ldo;走东面高架！
&rdo;卢苏麒大叫。
一直沉默的旁辉在看到车头转弯之后，忽然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拼命地按按键。
那头的&ldo;嘟嘟&rdo;声在寂静的车厢空间里不断蔓延开来，然而一直没有人接听。
旁辉反复不停地重拨，直到李建昭按住他的手，说：&ldo;辉哥……&rdo;
旁辉用虎口捂住自己的眼睛，低沉地说：&ldo;我看不见他了……我看不见他了……&rdo;
他握紧了手机，死死咬着牙关，口中溢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ldo;辉哥，我们走高架，你别急，马上就能追上他！
&rdo;李建昭觉得自己心里也极为难受，他加大了油门，很快上了高架。
&ldo;王队，后面的人问跟我们还是继续跟……沈晾。
&rdo;戴着耳麦的李建昭向王国汇报。
&ldo;……分两路。
&rdo;王国说道。
他看向了旁辉。
旁辉的手还紧紧捏着手机，糙糙包扎的手将手机埋在了血污里。
他的一条腿裤子撕开了，近乎碾断的膝盖糊成一片。
整条暴露在外的腿在夜色下都是黑漆漆的。
他们在高架上开了整整一个小时。
旁辉持续不断地拨那个号码，始终无人接听。
屏幕上的&ldo;阿晾&rdo;亮得刺眼。
王国突然相信旁辉知道一切还装作一无所知地配合沈晾，他忽然理解了。
有些事情不能以制度和职责来衡量，就像当年旁辉给他打电话，对他说的那三句话。
&ldo;我去见过沈晾了。
&rdo;
&ldo;我决定救他。
&rdo;
&ldo;他是无罪的。
&rdo;
他们是人，不是机器。
旁辉打开了车窗，让夜风将车内近乎凝固的血腥气吹散。
他看着外面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在长达一个小时的追赶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屏幕还亮着，他的平静仿佛是一种爆发亦或崩溃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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