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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干脆去做做心理医生，那也不错。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起来，他就抑制住了。
以沈晾共情的能力，让他去做心理医生，风险也很大。
现在的状态，起码他还不至于想要寻死。
而让沈晾去看心理医生，那是更加可笑的事情。
沈晾出狱之后心理状态极差，沈晾至今为止不肯告诉旁辉他在监狱里碰到了什么。
他离开监狱之后的前面几年，旁辉带他去看过两只手的心理医生，大多在第一次会面之后就对他摇头了。
少数有几个打算挑战挑战，却打头就被沈晾弄得说不出话来。
旁辉至今记得沈晾见过的他们能找的最好的心理医生，打算从闲聊引入话题，却被沈晾步步紧逼。
&ldo;你叫什么？&rdo;&ldo;你昨天下午去了商场？&rdo;&ldo;你有老婆？&rdo;……旁辉坐在旁边，随着沈晾的逼问和那个心理医生一起渐渐被逼出冷汗。
&ldo;我们今天讨论你，好吗？你。
&rdo;心理医生强硬地说。
&ldo;如果不了解你，我怎么能信任你？&rdo;沈晾坐在椅子上，一条腿缩起，脚跟搁在坐椅边缘。
他坚持要求坐在硬凳子或者椅子上，不愿意坐沙发。
他的双手抱着自己的那条缩起来的腿，漆黑的双眼透过头发盯着那个心理医生。
被允许坐在一旁的旁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身经百战的心理医生，缓过劲来说：&ldo;那么我们做一个交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rdo;
旁辉觉得那个心理医生很聪明。
他说的是&ldo;回答&rdo;而非&ldo;问&rdo;。
也就是说，只要心理医生回答的问题数比沈晾多，沈晾就必须履行他的约定，回答哪怕是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这是撬开沈晾这个河蚌的好方法。
他和旁辉从一开始就看出，逐渐软化是行不通的。
沈晾沉默了很久，仿佛知道自己有旁辉监视，不完成这项任务就无法离开，于是他回答了&ldo;好&rdo;。
&ldo;那么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你五个问题……&rdo;
&ldo;零个。
从交易开始。
&rdo;
&ldo;……可以，我们从新开始。
你要问我什么？&rdo;
&ldo;什么都不想问。
&rdo;
心理医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被沈晾摆了一道。
是他定下的这个规则，而沈晾却用这个规则堵住了他的嘴。
心理医生沉吟了一会儿，感到了问题的棘手。
然而他的胸口却重新浮起了自信。
他很难碰到这么困难的病人，而这么困难的病人同时意味着智商与情商上的挑战。
&ldo;那么……由我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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