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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十月份凌晨已经很冷，我从家里出来的急，穿的单薄，一路上被风吹的呲牙咧嘴，老李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等我把他送到家门口的时候，老李哆哆嗦嗦的从电动车上下来，不知道是冷，还是什么原因，他的手还在抖，眼神有些涣散。
&ldo;没什么事了，早点回家睡觉。
&rdo;我跟他打了个招呼，看着老李走进家门，才骑上车，回自己的住处。
这一晚，我始终都没睡着，脑子里晃来晃去全都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
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又把堆了俩星期的衣服洗完，临近午饭才开始睡觉。
约莫睡了有两个小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了，抓起电话看看，是老李打过来的。
&ldo;老李，怎么了?&rdo;
&ldo;方……方怀……&rdo;老李在电话那边叫了我一声，语气有点结巴，欲言又止。
&ldo;老李，有什么事?&rdo;我回想着他昨天晚上的样子，劝他说：&ldo;还是不舒服?要真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rdo;
&ldo;不是，不是……&rdo;老李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对我说：&ldo;方怀，我托你帮个忙吧，行吗……&rdo;
&ldo;啥事，你说吧。
&rdo;
&ldo;这件事，我本来不想麻烦你，可是我儿子在外地，一时半会之间赶不回来，我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想来想去，只能托付你了……&rdo;
老李只有一个儿子，跟我一样，当初在南方上完大学，直接就留到了那边儿，每年就过年的时候回阳城一次。
做司炉这个工作，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所以老李也没啥朋友，平时很孤独。
&ldo;老李，你客气什么，有啥事，你倒是说啊。
&rdo;我觉得老李不怎么对劲，完全从还未彻底的睡意中清醒过来，搓了搓自己的脸，全神贯注的听他说。
&ldo;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rdo;老李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而且很模糊，呜呜咽咽的，好像一边哭一边小声说：&ldo;来替我收尸……&rdo;
&ldo;你说什么?开什么玩笑啊!&rdo;我心里一惊，接着一慌，急匆匆的就冲着电话喊道：&ldo;有什么事，你说明白……&rdo;
这句话还没问完，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我翻身就从床上跳下来，胡乱套了件衣服，骑着电动车就朝老李家狂奔。
老李家离火葬场也不远，是一片北环路上还未改造的老旧平房。
平房区里住的人大半都搬走了，大白天也难见几个人影儿。
我直接骑着车跑到老李家门口，随手把车子一丢，就过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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