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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赵光美居然是被赵匡胤给从床上拎起来的。
“你干嘛啊，这才几点，我好歹也是娶了媳妇的人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搬出去，而是住在了宫里，但你也不能随便进我房间啊，看着我媳妇可咋整，唉？我媳妇呢？”
“你还知道你有个媳妇啊。”
“昨晚上一宿没睡啊，天亮才躺下。”
赵匡胤闻言面上露出了，卧槽，的神色。
“不是你想的那个，是我跟她讲了一晚上的医术，之前从二哥那看的那本书不是找不着了么，就只能口述了，我们这个岁数啊，根本就办不了大人应该干的事儿，硬干的话很伤身体，是要折寿的。”
然后赵匡胤一脸古怪地道：“你媳妇呢。”
“不知道啊，怎么没了？给娘请安去了吧。”
“请完安去净事房了。”
“嗯？去净事房干啥去了，啥地方啊。”
“宫里阉太监的地方。”
“啊？”
“非说要看人阉太监，看了一个之后还要自己上手，还说这是为了给娘治病，净事房的太监们没办法，愣是临时从牢里找了一个男人让她给阉了，她说这是你让的，我之所以来，就是为了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让的？”
赵光美闻言，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然后开始回忆。
好像是自己跟她说了许多手术的事儿。
好像是自己还跟她说，宫里的阉割技术本质上就是一场手术，甚至技术还不错，基本已经不怎么死人了。
要知道阉割这事儿真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人跟动物阉割还不一样，动物阉割是只破坏O，而太监阉割到了宋朝，是要切掉I的，这玩意切下来还不死人，其实是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的。
好像自己还确实是鼓励他钻研医术来着，也不排斥她将来可能会给其他的男性看病，病不忌医么。
五代风气本来就比较开放，甚至野蛮，这小丫头身为将门虎女，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特么的虎啊。
一想到自家媳妇从阉割开始练手学医术，赵光美甚至觉得胯下都凉飕飕的，以后都不敢跟她吵架了啊。
当然，自家媳妇肯定还是要挺的，赵光美也只能道：“你就当是我让的吧，她那确实是在学习医术，别瞧不起阉割，这里面至少涉及消毒，杀菌，止血，甚至缝合四个基本元素，说是手术的基本功也不为过了，大哥是觉得她这样做有损咱们皇家的颜面么？那我以后不让她去了。”
“原来这真的是医术啊，就是你从你二哥那书里看到的？”
“嗯呐。”
赵匡胤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可丢脸的，病不忌医这个事儿我还是知道的，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当医者呢？皇家的颜面，在于对内修德政不让百姓受冻饿而死，对外能打胜仗使天下不受战乱之苦，与这又有什么关系？咱们老赵家的面子是靠咱们兄弟赚的，约束女人算什么？难得弟媳对此有志，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
想了想，赵匡胤道：“其实这还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男人读书，一流的人才自然都去考科举，学经学，非得是要等到科举无望之后，才会有那么百之一二，会去转而投入医道，然而医道精深啊，都是这般的半路出家，又本就都不是什么卓绝俊才，所以往往真能学得成的，也就只有十之一二，更别说还能在前人的基础上再去推陈出新的了，以至于这天下的好医者，倒是有大半都是道士。”
“相反女人就不同了，尤其是贵人家的女子，从小也是家庭环境中熏出来的，然而既不能科举，也更不可能上战场，除了在家相夫教子之外，本就没什么其他的出路，若是能钻研医术，说不定，还真的能有所成就。”
“此事，或许还真的可行，回头啊，回头可以让你嫂子出面组织一下，京中的这些个贵妇、贵女，若是有感兴趣的，可以跟你媳妇一块去学，这个开刀的医术，我看也是颇有可取之处啊。”
“啊？大哥你……你这么支持？你真……不觉得这样丢脸？”
“咱家的媳妇之中若是能出个一代神医，将来写于史书之上，这难道不是一件美谈么？长脸的事儿，怎么会当做丢脸呢？你未免把我的格局气度看得也太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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