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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博索性闭上眼睛,彻底不去看镜子里诚实的自己和咄咄逼人的闻澄宇。
他轻轻地摇头,语气里满是绝望和疏离:&ldo;我们这样下去,是没结果的。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rdo;
他的内心和他的光鲜外表并不相符,他的骨头早就布满了黑斑,他的血肉早已散发着恶臭。
闻澄宇用手指将潘博的下巴掐在手心,指尖用力向上,对着那张不敢面对他的脸,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ldo;先不说喜不喜欢的事情,哪怕我作为朋友,也有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权利吧?&rdo;
潘博紧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ldo;如果不说,我就一直吻你。
&rdo;闻澄宇将潘博整个人抱在怀中,紧紧地锁住他,说完便凑近了脸,好像真的准备这么做似的。
潘博兀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闻澄宇的脸,和那越凑越近的唇,屏住呼吸含糊着在嘴里说道:&ldo;别!我…&rdo;
他眼珠滴溜溜乱转还在想着如何暂时糊弄过去以便脱身,可是闻澄宇却好似打定了主意,见他没有再吐出一个字,那唇角已经快沾到潘博的了。
潘博全身心地注意力全放在了嘴角上,焦急的话语脱口而出:&ldo;我……我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值得你喜欢!&rdo;
闻澄宇停了下来,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声音发闷道:&ldo;怎么不好?&rdo;
&ldo;我……我没了……那个,你也见过我父母、哥哥又那样……&rdo;潘博又闭上了眼睛,禁闭的眼皮微微颤抖,头顶的白炽灯光即使隔着一层皮肉,也依旧很亮,亮得他心里很慌。
闻澄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do;那些是你选择的吗?&rdo;
&ldo;失去那个,&rdo;闻澄宇小心地组织着措辞,&ldo;是你选择的吗?有那样的父母、哥哥,是你选择的吗?明明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这种&lso;不好&rso;要安在你的头上?&rdo;
潘博的心里因为闻澄宇的话,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暖意,可一股更强烈的酸涩将那种感觉掩埋了起来。
&ldo;可是他们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难道能够和我这个人,和潘博这个名字分开吗?&rdo;潘博睁开眼睛,那双原本黑亮的眸子此时空洞无物,&ldo;他们是潘博的一部分,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一部分。
&rdo;
&ldo;那个努力拼命到极致的潘博,那个为了老师的孩子奔走的潘博,那个总是有着无限可能的潘博,才是真正的潘博。
&rdo;闻澄宇心疼地发出一声叹息。
话匣子一旦打开,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旦开始宣泄,潘博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喉头涌上一股哽咽,他带着哭腔说:&ldo;可是潘博好痛苦,真的好痛苦……&rdo;
眼泪不受控制地争相从眼眶里涌出,潘博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感觉到闻澄宇温柔的唇印在那滚烫眼泪流过的痕迹上,带着坚定的力量。
他愈发泣不成声:&ldo;所以我不能让你也……你那么好,你不应该喜欢我的……&rdo;
&ldo;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rdo;闻澄宇一下一下地吻着他,咸湿的泪水顺着唇角渗入了他的嘴中,他品味着那泪水里的痛哭和苦涩,亲吻着,重复着:&ldo;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rdo;
嘴唇不再满足于仅仅是安慰的亲吻,它迅速找到了它的同类,轻柔地、缓慢地,将饱满得快要满溢而出的情感,顺着唇角、舌尖传递到另一个温暖的口腔中。
潘博自发地回应着,他的嘴中满是眼泪的咸苦味,可对方的舌尖带着这世上最温暖的爱意,将他心中的悲伤、苦闷等种种情绪尽数安抚,他贪恋这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不禁追逐着,索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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