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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他已布好阵局，沈徽这厢渐生逼仄之感，心下好奇的同时，禁不住微微诧异的抬眼，终于忍不住想要搅乱他的心神，&ldo;现如今非要这么偷懒？除却西厂和司里的事儿，旁的一发懒得过问。
其实大可不必，我不说，旁人自然也不知道。
你那好学问好韬略白浪费着也是可惜，就当暗地里为国效力，为君效劳不好么？&rdo;
容与一径沉默，凝神继续落棋。
沈徽不甘心的接着说，&ldo;你若是能做那么彻底也罢了，偏又不能。
你不肯帮我，怎么倒去帮宪哥儿代笔，写他师傅布置的功课？别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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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眼望棋盘，摇了摇头，&ldo;也算不得代笔，臣不过是帮殿下略改几个字。
&rdo;之后顺势将这个话题扯远，&ldo;皇上看过殿下做的，以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为题的文章了么？臣觉得即能得古文义法，字里行间又有精透妙语，很能切实指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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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过了，他年纪不大，倒是一副中庸中立的做派，&rdo;沈徽不以为然，&ldo;做个守成的君主也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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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一晒，&ldo;中立有何不妥？帝王之治，圣贤之道，不外一中字。
皇上何必瞧不上中庸？&rdo;
&ldo;我偏不愿意如此。
人生若事事都讲求中和，该多无趣。
帝王之道？&rdo;沈徽眯起眼，目光在容与脸上徘徊，轻嗤一声，&ldo;所谓帝王之道，不可让臣下猜出心意，不能表现出喜欢某个人。
我如今都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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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终于被搅得有所浮动，手下跟着一颤，一颗本该下到棋眼上的白子，斜斜的落在了旁边位置上。
沈徽哈哈一笑，神情大为得意。
容与遂凝神守心，以防他继续胡搅蛮缠。
半柱香过后，沈徽再度显露出颓势。
见他大势已去，容与索性放松观望，且看他如何落子。
沈徽咬着唇，忽然发出不解感慨，&ldo;怎么你忽然下得这般好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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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愿意认输了？&rdo;容与笑问。
沈徽犹自盯着棋盘，半晌忽道，&ldo;有风声，外头可是要落雨了？一会儿咱们可以去太液池那边，看雨中芙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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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没多想，抬首朝窗外看去，不过是天色转暗而已，并无一丝异状。
瞬间也就明白过来，再回顾棋盘，上头形势早已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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