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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有一大堆病人等着她治疗，许多事够她操心的，所以我借着恶梦到天文观测站去找杰基&iddot;丹顿。
我给她讲了我在加速器密室里产生的幻觉。
我们在小型办公室里目不转睛地互相凝望着。
&ldo;我很高兴你好转了，尼克，可是‐‐&rdo;
&ldo;不是那回事，&rdo;我说，&ldo;记得你多么讨厌我评论赞美新技术的诗歌的那篇文章吗？过分想人非非，是吗？&rdo;我陷入沉思，恣意把，r介子射束、医生、超新星、无理统计、致癌肿瘤、燃烧的气球和神灵搅合在一起。
&ldo;神灵？&rdo;她说，&ldo;什么神灵？你准备把神灵写进你的下一篇专栏文章吗？&rdo;
我点点头。
瞧她那神色，仿佛她在审视一个新发现的精神变态患者似的。
&ldo;新闻出版界谁也不需要那玩艺儿了，尼克。
整个地球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
新星辐射可能破坏臭氧层，潜在着遗传基因被损害的可能性，这一切已经让人们吓得丧魂落魄了。
&rdo;
&ldo;这仅仅是推测而已。
&rdo;
她说，&ldo;你可别在拥挤的剧院里叫嚷&lso;失火啦&rso;。
&rdo;
&ldo;在一个拥挤的世界上也别叫嚷？&rdo;
她说话一本正经，&ldo;现在别叫嚷。
&rdo;
&ldo;假如我想得对呢？&rdo;我觉得厌倦了，&ldo;怎么样？&rdo;
&ldo;变成一颗超新星？没门。
太阳压根儿没有那么大的质量。
&rdo;
&ldo;但是变成一颗新星呢？&rdo;我说。
&ldo;有可能，&rdo;她谨慎地说，&ldo;但是这种事在几十亿年里不应该发生。
星球演化‐‐&rdo;
&ldo;‐‐星球演化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rdo;我接过话题说道。
&ldo;不应该发生不等于不会发生。
今天晚上再看看那个可怕的天空吧。
&rdo;
丹顿默不作声。
&ldo;你能承认太阳闪光吗？大闪光？&rdo;
我看出她脸上反感的情绪，我知道我该闭嘴了；但是我没有就此罢休，&ldo;你信仰神吗？信仰任何神灵吗？&rdo;她摇摇头。
我得刨根问底弄明白，&ldo;信不信有同一中心的几个宇宙，一个宇宙套在相邻的另一个宇宙里面，就像中国人雕刻的象牙球？&rdo;她脸色刷白。
&ldo;挑选一张牌吧，&rdo;我说，&ldo;任何一张牌。
一张百搭牌。
&rdo;
&ldo;你这混帐，闭嘴吧。
&rdo;她的手搁在办公桌边上，指关节像她的嘴唇一样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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