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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咳嗽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循声望去，只见陆砚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的嘴唇干裂，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我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瘦了好多，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如今只剩下深深的凹陷。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眼角新添的细纹。
「陆砚绎……」我轻声唤道，声音哽咽，几乎泣不成声。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苏沫……」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依然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
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哽咽着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责备。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对不起……」他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陆砚绎，你混蛋……」我哭着骂道，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细碎的呜咽。
他紧紧地抱着我，瘦骨嶙峋的背脊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别哭……」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微弱得像是在叹息，「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想要看清他眼中的真诚，却发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意识逐渐模糊。
「陆砚绎！
陆砚绎！
」我惊慌失措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我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灵魂被抽离出躯壳。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答应过我……
白炎慌乱地指挥着下人进进出出，煎药的苦涩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却怎么也掩盖不了死亡的气息。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却虚弱得像一株即将凋零的枯草。
「陆砚绎，你醒醒！
你不能死！
你听到没有！
」我扑到床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毫无一丝温度。
我拼命地想要捂热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苏沫小姐，您节哀……」白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悲伤和无奈。
「节哀？我为什么要节哀？他死了，我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白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是啊，我应该高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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