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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晌，他垂眸望向跪在身前的年轻阁臣，凉凉地道：“可以。”
&esp;&esp;然后便说出了阁臣应付的代价。
&esp;&esp;梅长君听着那样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一时间有些发愣。
&esp;&esp;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裴夕舟，无论是年少初逢，还是之后针锋相对乃至形同陌路时，他身上总存着自少年起便有的端方清正。
&esp;&esp;那是在瘟疫中可以为了百姓不惜此身，在军乱时以命相搏最终拨乱反正，克己到近似无情苛刻般的裴夕舟啊。
&esp;&esp;如今竟是搅进权势的漩涡之中，舍弃了过往那不惜代价一路坚守的原则。
&esp;&esp;那一刻，梅长君忽然觉得荒谬极了。
&esp;&esp;“在想什么呢？”
&esp;&esp;顾珩放下茶盏，笑着轻轻点了点梅长君的额头。
&esp;&esp;她回回神，笑道：“在想究竟如何，才能看清一个人……”
&esp;&esp;寒潭渡鹤影（一）
&esp;&esp;裴府内院。
&esp;&esp;低垂的暮色笼罩着昏暗的寝屋。
&esp;&esp;裴夕舟眸清清冷冷地站在裴王爷的病榻前，低声将今日所见尽数道了出来。
&esp;&esp;屋中烛火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裴夕舟的如画的容颜上，显出几分冷沉。
&esp;&esp;“恰恰就在我昏迷的这些时日……她怎能这般口无遮拦！”
&esp;&esp;裴王爷从榻上起身，眸中惊怒乍起，又逐渐化成淡淡的悲怅。
&esp;&esp;“罢了……夕舟，当年之事枝枝蔓蔓，但无论怪谁，都怪不到你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你姨母她悲愤多年，有些口不择言了，你莫要因此乱了心神。”
&esp;&esp;裴王爷嘴角掠过一丝极浅的笑，心中却涌上来一种止不住的酸楚。
&esp;&esp;“此次旧伤来得凶险，我昏昏沉沉这些天，半梦半醒之间，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
这些年，我怨过，痛过，迁怒过，待你极为严苛，你可怨我？”
&esp;&esp;裴夕舟双膝落地，面向裴王爷直直跪下，垂眸道：“夕舟未曾怨过父亲。”
&esp;&esp;裴王爷眸中笑意深了些，带上了几分平日里极难见到的慈和。
&esp;&esp;“将玉佩给我。”
&esp;&esp;他接过裴夕舟递来的玉佩，轻轻抚过缺损处，叹道：“总该偿还的。”
&esp;&esp;“父亲，需要我做什么吗？”
&esp;&esp;暮风拂过，裴夕舟自这风中抬眸，轻声问道。
&esp;&esp;“你……”
裴王爷默然半晌，想了想，笑着摇摇头，“守了我这么些天，你也累了，如今天色已晚，快回去歇着吧。”
&esp;&esp;他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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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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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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