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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丁梧先是陪冉杭去了个饭局,比往日要晚很多时才回到家里。
他打开客厅的灯,低头换鞋时发现易宁的拖鞋还静静地躺在原地。
没有回家吗?丁梧有些疑惑,他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半了。
易宁的酒量不好,为了防止出事,他一般都不怎么去应酬,丁梧甚至听到过易宁为了推脱饭局,说自己要在家里陪冉以竟,不能去了。
他都有点怀疑,易宁与冉以竟结婚,原因可能是他要拿冉以竟来挡自己的饭局。
拙劣,真的是很拙劣的借口。
丁梧也没多想,他洗了澡后躺在床上,随意地看着今天的新闻资讯。
不知为何,今天他就连玩手机都有些不太安心,烦躁地揉了一把脸,他又瞥了一眼床头的手表。
好家伙,已经十一点半了,易宁还是没有回来。
丁梧皱眉,他握着手机,界面还是停留在今日快讯上面,但刷着刷着,界面突然变成了通讯录,手指下面就是易宁的联系头像,
丁梧一愣,拇指悬在屏幕上方良久。
打不打?
但万一易宁只是在加班,万一易宁不接,万一他什么事都没有
万一他接了之后,还是冷言冷语,不想跟自己好好说话呢?
算了,没有万一,打个电话吧,这样他也能安心一点。
他摁了下去。
“嘟——嘟——”
二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对面的人没有吭声。
丁梧放低声调,轻声喊道:“易宁。”
这一声过后,丁梧突然感觉自己可以听到对面传来的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
接着,电话那头似乎又传来另一个男人带笑的声音:“易宁,接了电话,怎么不说话啊?”
丁梧攥紧手机,手上薄肌下有蓝绿色的血管在慢慢凸出。
过了几秒之后,听筒里响起易宁的声音:“冉以竟,过来接我,我喝醉了。”
带着浓厚的鼻音,尾调慵懒随意,他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丁梧呼吸一紧,忙问道:“你在哪?”
易宁报了个地名和房间号,接着,他顿了顿,又操起那口懒洋洋的调子:“我真的喝醉了,动都动不了了,你记得快点来。”
易宁把手机从耳边放下,他支着头,右手在桌上没有方向地摸索着。
一只捏着金丝眼镜的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易宁的面前,“小易总,是不是在找这个?”
“啊,谢谢曹总。”
易宁接过带上,他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我丈夫待会过来接我,我去门口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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