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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第二碗酒。
给诸位兄弟以壮行程，诸位兄弟先出关一步，我李成粱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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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秦酒。
&rdo;连喝两碗烈酒，李成梁也是禁不住轻呵一口气，&ldo;大丈夫便就当如这秦酒一般，壮壮烈烈走上一回。
&ldo;这第三碗。
&rdo;李成梁并不急着再斟满酒，而是缓缓托起手上的瓷碗。
数千双眼睛。
都直直的盯着李成梁，李成梁却是许久一言不发。
&ldo;咱和诸个兄弟都一样，只是个粗壮的军汉，既是入了军，从前的时候，上头叫咱打谁，咱就打谁，从来也没想过究竟打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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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咱辽东老家那片儿，也和肃州这里差不多。
出了关就是勒子的地。
勒子若是来了兴头，一年来打个次秋风也是常见。
诸位兄弟都是从九边诸军里挑出来的，想是也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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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时候，咱也跟着总兵官出了不少次关，杀的勒子也不在少数，可这仗打来打去，靶子却是眼见着越打越多。
&rdo;&ldo;那时候，咱也想不明白，这长城修的好好的，这些勒子怎么就还能来去自如，和插了翅膀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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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当年皇上和萧大人拼了命一般的，要拿归化。
拿全宁，其实咱也不明白，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大军驻扎在那里，还得空狂国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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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自从全宁一战之后，从辽东，到宣大，再到这肃州，咱突然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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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缩在这长城里头，永远是要被打，被掳掠。
这国门，光守是守不住的，耍想活得安宁些，惟只有打将出去，将这关外绵绵万里之地，都变成国门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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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当年&rdo;，其实咱也觉得勒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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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咱当年跟着杨老总兵官，几万兄弟出关，能活着回来的只有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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