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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到了尾声,顾持钧静静听着始终不言。
我心中既平和又悲哀‐‐把自己难堪的过往告诉他,真的需要一点儿英勇和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
但说出来了,心头忽然松下一块‐‐像是若干年堵塞在心头的异物忽然消失了一般。
&ldo;梁导在找小真,顾先生,我先跟你借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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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蕊是多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眼看着我们之间气氛不对,马上笑着跟顾持钧打了个招呼,匆匆拉着我走回厅内。
满大厅华衣美服的人群有松动的迹象,我长叹一口气想,这热闹的晚宴,终于要结束了。
母亲在休息室等我,林伯父刚刚离开,到外面跟人应酬。
她真是身体不太好,不过一个晚上的应酬就让她疲乏不堪。
有护士模样的年轻女人递过药给她,看到我进去,就悄悄退了出去。
我等她把药咽下去后才开口:&ldo;妈妈你今天很漂亮……我好像还没有单独跟你说过恭喜,不论怎么样,恭喜,不论是电影的成功,还是你要结婚的事。
&rdo;这么多年,她一直独居,现在下决心结婚,也不容易。
她抬起眼睛看我,&ldo;你不怪我?&rdo;
&ldo;什么?&rdo;
&ldo;应该早点让你和远扬见面的,你每次都拒绝,&rdo;母亲安静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后才继续说,&ldo;我也担心你知道我再婚会不高兴,犹犹豫豫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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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以为我会反对她结婚。
不知道我在我妈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听她的意思,好像我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心眼小得不得了的恶毒女人,到处与人为难,看到父母寻找第二春就气得要死想方设法的拆散‐‐所谓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的那类人?
我扬了扬嘴角,半开玩笑地问:&ldo;如果我不高兴,反对这事儿,那又怎么办?&rdo;
母亲的表情微微一改,短暂地沉默后道:&ldo;那我就不结婚。
&rdo;
现在轮到我吃惊了,&ldo;不,妈妈,我没有那个意思,只随口一说。
你的事情,根本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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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ldo;应该早点问你。
我是不知道你和阿修关系这么亲密,以后你怎么和他相处?&rdo;说话时视线就停在我脖子的项链上,神色颇疑虑。
&ldo;跟以前一样相处,&rdo;我答了一句,在她面前蹲下,转过头,&ldo;妈妈,帮我把项链取下来,我怎么都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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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言而行,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极轻的&ldo;啪嗒&rdo;一声后,钻石项链从我脖子上滑落,她把链子放在梳妆台上,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道:&ldo;我上次看到这钻石,是近二十年前了……没想到‐‐&rdo;
脖子上空了,我顿觉神清气慡,顾不得礼貌迅速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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