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默了一会，很肯定地道：&ldo;他和当年那件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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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平叹了口气：&ldo;那就难怪了，等了十多年才等到一场大灾荒，等到一个一击必胜的机会，疯了也正常。

&rdo;

沈度颔首：&ldo;说起来，我还该感谢感谢他。

若他不疯，这一天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rdo;

宋嘉平摇了摇头，派了一大半人马去和禁军对上，又亲自领了一队人马向含元殿疾行，火光冲天，他转头冲策马跟在他身侧的沈度叹了句：&ldo;贵妃莫不是也疯了？&rdo;

沈度倒是冷淡得紧：&ldo;跟在那位身侧这么多年，不疯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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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法反驳，宋嘉平一哽。

沈度望了一眼太液池水，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日大雨滂沱下，宋宜在太液池边跪行出宫的场景来，迟疑了一会，还是问：&ldo;王爷既肯如此行事，为何这么多年却不动作？&rdo;

他如今大多数时候还是习惯唤他一声王爷，宋嘉平也不在意，自嘲地笑了笑：&ldo;我又没有那个野心，宋珏也不是那块料，今上好歹还顾及民生呢，刘昶才是个彻头彻尾的扶不上墙的阿斗，我反了扶谁上去？&rdo;

沈度失笑：&ldo;也是。

&rdo;

说话间，含元殿已在眼前，宋嘉平看了眼已经冲上屋顶的火焰，问他：&ldo;还救么？&rdo;

沈度点头：&ldo;让他就这么死了，岂不太便宜他了？&rdo;

宋嘉平会意，挥手命人救火。

火势太大，等完全灭火再进去肯定来不及，宋嘉平命精锐直接破门而入，在主殿将呛得迷迷糊糊的燕帝拖了出来，燕帝看了眼宋嘉平，指了指里头：&ldo;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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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平愣了下。

白日里见过的那双眸子瞬间撞入了沈度脑海中，和当日神武门下对他说&ldo;先生自个儿斟酌吧&rdo;的那小人的眼睛逐渐重合，沈度鬼使神差地先一步进了火海，他进门时拿了湿帕子掩口鼻，但浓烟太大，还是呛得咳嗽了声。

火势太大，他不敢怠慢，四下找人。

他在主殿没寻到人，又到了侧殿，恍惚间，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ldo;先生？&rdo;

沈度望过去，刘豫躲在一个角落里，脚受了伤，动弹不得，他只好将帕子递过去，再将刘豫背起来往殿外冲。

手下想进去搭把手，宋嘉平伸手阻了，只默默看着。

他俩刚到殿门口，横梁断裂，轰然砸下，沈度受惊之下，下意识地将刘豫往外一摔，自个儿反倒是困在了里面。

刘豫被这一摔吓得不轻，等回过神来，才想起他方才在殿内也是遇到了这场景，全靠了宋嘉平去年围猎时教他的几招才保了命，可他知道沈度不会功夫，连忙往火海里钻：&ldo;先生？&rdo;

宋嘉平一把将他抱住拉了回来：&ldo;殿下冷静，他这人机敏，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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