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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董医助查看作业，翻开了有备的本子，她一页页地看，看得很仔细，说有备比她画得还好，将来她再画解剖图时就该请有备了。
当小董翻到有备画的生殖器官时，就觉得有备画得太潦糙。
她问有备，为什么把这两部分器官画成这样，也不加注释？&ldo;你记住它们的名称了吗？&rdo;董医助问有备。
有备吞吐着说：&ldo;记……记住了。
&rdo;董医助指着一个地方问有备：&ldo;这地方叫什么？&rdo;有备说：&ldo;叫膀胱。
&rdo;董医助又指着一个地方问有备：&ldo;这个地方哪？&rdo;有备说：&ldo;叫睾……睾丸。
&rdo;他说得很吃力。
董医助又指着一个地方问有备：&ldo;这地方叫什么？&rdo;这次有备横竖是不说了。
董医助指的是男人的。
她见有备实在为难，就说：&ldo;我知道你不是不知道，是说不出来。
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可是战争教育了我。
那次大龙华战役，一个战士就是被日本的手榴弹炸伤了大腿内侧，还连带着和睾丸。
我不光知道那个地方的称呼，还要每天为那个地方换药包扎……&rdo;后来董医助又让有备在女性生殖器上指出一个什么地方，有备也死活不指。
董医助发现这时的有备脸颊通红，有汗珠正从脑门上流下来。
她不愿再难为有备了。
董医助给有备讲解剖学，好像给有备的身心发育实施着催化剂，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大人了。
他觉得当一个人对人类自身的生殖系统了如指掌时，你肯定就是个大人了。
先前他从向文成的医书上看生殖器，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大人，他是&ldo;冒充&rdo;。
后方医院运来了药品，也迎来了各式各样的病人。
孟院长的器械也运到了笨花，佟继臣也主刀为病人解除着各种痛苦。
有备看佟继臣为一个水鼓病人在肚子上放水，竟然放出了满满一筲。
病人的增多，使有备的工作也不仅仅限于药房的调剂了。
他打针，换药，fèng合伤口，哪儿需要他，他就到哪儿去。
有时他还跟随董医助出诊。
一天，他跟董医助到一个叫东湘的村子出诊。
患者是一个女性，她已经发热三天三夜，却几天不敢进汤水，因为进了汤水就要小便，偏偏她撒不出尿来。
这妇女小腹涨满，脸憋得紫红，头发&ldo;擀着毡&rdo;，痛苦地一个劲儿在炕上打滚儿，董医助和有备一时都看不清她的年龄。
董医助给她试了体温，听了心跳。
以小董这外科医生的身份，对这妇女的病一时也诊断不清，但是凭直觉，小董认为应该首先为这妇女排尿，她决定和有备配合着去完成。
她给有备交代了&ldo;医嘱&rdo;，把一只筷子粗细的导尿管交到有备手中说：&ldo;需要排尿，快！
&rdo;她说着，上手就撩开了病人的被子，病人的下身被彻底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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