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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是个什么人?&rdo;向喜又追问。
&ldo;说是个做生意的。
&rdo;小妮儿说。
&ldo;你见过?&rdo;
&ldo;见过。
那次去天津,在惠中饭店见过。
&rdo;
&ldo;他和向桂做什么生意?&rdo;
&ldo;先前收咱家花坊的穰子,最近让咱卖灯。
&rdo;
刚才小妮儿去煮面时,向喜就发现条案上散落着几盏怪灯,他端起一盏看看,灯座上便有宫崎株式会社的字样。
向喜没有再追问小妮儿宫崎让向桂卖灯的事,只说,让门房赶快回笨花一趟,就说他回到了县城,让家里人都来,越快越好,叫群山赶车,套两牲口。
他要在这儿和全家人见面。
小妮儿赶忙按照向喜的吩咐打发门房回笨花,又请向喜进一间客房休息,等全家。
向喜在楼下客房脱掉长衫和鞋袜躺下休息,一阵迷糊,不觉已近中午。
向桂回到家中,刚从笨花回来的门房抢先一步地告诉他说:&ldo;不得了啦,向大人过来了。
&rdo;向桂一时没转过弯来,便问:&ldo;哪个向大人?&rdo;门房说:&ldo;你哥哥向大人,向老爷,向旅长,向司令。
&rdo;门房几乎把恭敬的称呼用了个遍。
正在宫崎和植物油灯之间&ldo;游走&rdo;的向桂才突然明白,也才想起北方战事的吃紧。
向桂急匆匆地先到厨房问了小妮儿,小妮儿就一五一十地从向喜进门说起,说到他现在正在客房休息。
一听说向喜正在客房,向桂就止不住冲小妮儿发起火来,说:&ldo;怎么能让哥哥睡客房?又cháo又有臭虫。
&rdo;小妮儿说:&ldo;慌乱的我不行,我也不知道让哥哥睡哪儿。
&rdo;向桂说:&ldo;绣楼呀,绣楼呀。
这绣楼不就是为了迎接我哥哥的嘛。
&rdo;
小妮儿说:&ldo;西里间咱住着,东里间还没收拾哩。
&rdo;
向桂和小妮儿在厨房里嚷,惊醒了向喜。
他从床上坐起来,穿好鞋袜,穿好长衫,就着刚才脸盆里没倒掉的洗脸水又洗了一把脸,从客房里走出来。
向桂看见站在门口的哥哥,急迎过来。
当然少不了说些为什么不打电报,为什么不写信……还说,北方的战事一天天吃紧,宛平一打响,他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保定接向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向桂又问了路上的经过,哥儿俩一前一后又上了绣楼。
这时,笨花一干人也进了门。
他们鱼贯而入,从花园里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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