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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柯尔思忖着：&ldo;好了，最后总该安宁一会儿了吧。
&rdo;她故意选了一张靠墙角的小桌，背对着门坐下，以便独自清静片刻。
这房间是在小岛的后面，紧靠剧场。
尼柯尔啜一口酒，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她想回忆一下刚才一个多小时里到底见过了些什么人，可有一大半记不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张被人四处炫耀的得奖作品，人人都来见见，瞧瞧，夸奖一番。
她被人围着、握手、亲吻、拥抱，甚至掐捏、调笑。
还有一个富有的瑞士船王居然邀请她到他哥德堡城外的城堡去。
可尼柯尔没法对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说上那怕半句话，只感到已经被鸡尾酒和香槟搞得晕晕乎乎。
&ldo;好，好，我还没醉。
&rdo;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背后说话，
&ldo;我敢打赌，那位穿白色晚裙的不是别人，一定是冰雪公主尼柯尔&iddot;德雅尔丹夫人。
&rdo;
尼柯尔转过身，看见理查德&iddot;沃克菲尔推开桌子，从椅子上撑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差点跌倒在她身上。
&ldo;对不起，&rdo;他咧嘴一笑，费力地在她身旁坐下，&ldo;我怕我的酒和饮料喝得太多了。
&rdo;他一边说，一边又饮了一大口。
奇怪，刚才他那一跌，竟然奇迹般地没把他右手拿着的葡萄酒泼洒出来。
&ldo;那么现在，如果你不介意，在海豚表演以前，我要打个盹。
&rdo;
理查德的头&ldo;嘭&rdo;的一声撞在木桌上，他佯装失去知觉，伏在桌上。
尼柯尔笑了。
一会儿，她探过身去、调皮地用手指撑开他一只眼的眼皮，说：&ldo;如果你不介意，同事，不解释清楚海豚表演是怎么回事，你就别想睡。
&rdo;
理查德直起身来，转动着眼珠，问：&ldo;你是说，你不知道这事?你，一位消息灵通人士，会不知道?这不可能!&rdo;
尼柯尔喝光了杯里的葡萄酒：&ldo;说真的，沃克菲尔，你刚才说什么?&rdo;
理查德推开一扇小窗，伸手指着环形的水池说：&ldo;伟大的雷吉&iddot;巴多里尼博士和他聪明的海豚就在这里，弗朗西丝将在十五分钟内引他出场。
&rdo;他眼睛看着尼柯尔，情绪激昂，&ldo;巴多里尼博士将证明，在这里，在今天晚上，&rdo;他夸张地拉长声调，&ldo;他的海豚能通过大学入学考试!&rdo;
尼柯尔回过头，仔细地瞧了瞧她的这位同事，想：他真的醉了，也许他和我一样，不喜欢这里。
理查德现在专注地看着窗外。
沉默了一会儿，尼柯尔说：&ldo;这个晚会真像个动物园，是吗?他们从那儿找来这么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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