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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强打开桌子上的台灯，瞄了一眼报纸上的照片。
叶开眼眶红肿，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指着报纸问：&ldo;在哪能找到他?&rdo;
光头强看着报纸上的照片，说：&ldo;黄楠?&rdo;叶开问：&ldo;你认识?&rdo;光头强指了指报纸，说：&ldo;报纸上写着呢!你放心，只要有名有姓，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能给你找出来。
&rdo;说到这里，光头强停顿了一下，捻动着手指，说，&ldo;找人可是体力活，这劳务费。
&rdo;
叶开拿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
光头强一把按住，生怕这钱会飞了。
他拾起来，手指沾了点唾沫，认真地开始数钱，眉开眼笑地说：&ldo;你就回去等信儿吧!&rdo;叶开说：&ldo;他明天就出狱，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rdo;光头强笑着说：&ldo;别说他出狱，就是他出殡，我也把他给你盯好了!&rdo;叶开用手指比画了一个枪的手势，又问：&ldo;这个有吗?&rdo;
光头强的脸一下子紧张起来，说：&ldo;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手上不沾血。
&rdo;
叶开追问：&ldo;哪里有?&rdo;光头强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兄弟，其中一个人在黑暗中冲他点了点头。
光头强放低声音，塞了一张名片在叶开口袋里，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ldo;找老鬼。
&rdo;
看着眼前模糊的几个人，叶开擦了擦眼镜，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他又仔细看了看灯光下光头强的脸，脑门上有一个疤，五官还是没看清，其他几个人也只能看清身影。
叶开心中暗暗记下，转身离开。
阴霾的云层遮住了昏黄的落日，几只雨燕在低空中翱翔，穿梭在都市的高楼之间。
透过车窗，叶开再次看到了雨燕。
穹顶之下黑压压地密布着乌云，雨燕在空中盘旋着，街道上的人们加快了脚步，大风揭动着灯箱、广告牌，狠狠地拍打在墙面上，风雨欲来。
北郊的公交车站是在世纪之交荒废掉的，之后就一直孤零零地坐落于城北的荒漠中。
后来整座城市的市中心南移，西边新建立起了市政府大楼，废弃的车站后来变成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方圆数里都能闻得到一股糜烂的恶臭。
&ldo;琳琅满目&rdo;的垃圾堆成了一座座连绵的小山丘，散落着破旧的风扇、水泵、钢筋、沙发、显示器、键盘、女人的胸罩。
四周的围墙也是由用废旧的汽车和集装箱堆积而成的，一架褪色的粉红色钢琴就摆放在门口。
车站里的一隅，依稀可以看到残旧的售票厅和站台，仿佛昔日的繁华纤影犹存，有一点叶开很清楚，好东西都不在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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