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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女人，黄楠问：&ldo;多少钱?&rdo;他想补偿皮条男。
皮条男没有搞明白，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把女人拉扯到一边，挺身而出，抚摸着臃肿的半边脸，战战兢兢地拍了下黄楠的肩膀，说道：&ldo;大哥，一看就知道你是实在人，咱也不玩虚的，全套服务：歌舞表演、敲背、加上保健一共一百二，就这么定了!&rdo;
他一边说，一边用两根手指捏着女人消瘦的下巴，抬起来给黄楠看。
黄楠此时才认真看清眼前的这个女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白皙，单眼皮，眉梢有一颗隐现的美人痣，眼角藏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哭的时候咧开小嘴，左边有一颗小虎牙，此刻全身都在颤，两只丰腴的乳房波涛汹涌。
黄楠用汗滋滋的手握了握兜里三百六十元的劳动津贴，根据钱的大小从兜里掏出来两张。
男人一看见黄楠手中的一百五十元钱，立即夺了过来。
黄楠没兴趣逗留，付完钱想立即离开。
男人拿着钱在太阳底下照了照真假，用手弹了一下，又甩动着手里的钱币，发出哗哗哗的声响，喜笑颜开地说：&ldo;呦!大哥，今儿真不巧，没零钱，就不找您了，里边有饮料，一会儿您自助。
&rdo;黄楠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自己七年零十一个月的收入，顷刻间花了一半。
看见皮条男不再追究，黄楠转身想离开，却又被皮条男拉住，皮条男握着手里的钱，兴高采烈地说：&ldo;哥们儿，别这么丧气，这是让你上妞儿，又不是让你上坟，玩得尽兴啊!&rdo;
黄楠没接话，他怕再逗留一会儿，忍不住又要动起手来，正要迈步离开，皮条男跨步走上前，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皮条男眼睛里只有钱，他怕黄楠反悔了，劝慰他说：&ldo;我们干的是道上正经的生意，不是劫道的，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的行业，我不能因为这一百来块钱毁了我们的信誉。
&rdo;
&ldo;信誉&rdo;二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黄楠有些意外，而他的声调更欠抽，黄楠没有正眼瞧他，而是从他身边绕开，挥着手说：&ldo;就当是医药费吧。
&rdo;
男人的脸像一根苦瓜，哀求地说：&ldo;你现在不是在侮辱我们行业，你是在侮辱我。
&rdo;
黄楠径直地走了出去，女人面露恐惧地看着四周，跑上去拉扯住他。
女人悄悄地把嘴凑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黄楠看向她，问道：&ldo;警察不管吗?&rdo;女人说：&ldo;管，比吃饭都准时，一天三遍地管，我都替他们累，不过比起警察，我们更害怕春哥，警察要的是钱，春哥要的是命!&rdo;&ldo;春哥?&rdo;
&ldo;小春。
&rdo;这两个字，对黄楠来说已经不再陌生，他一直在找他。
黄楠忍不住停住脚步，看着他们两个，干瘪的嘴唇喘息着。
女人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即闭口不言，不再说话。
皮条男看他又回来了，上前拍了拍黄楠的肩膀，指了指街角巷子里二楼的一个房间，让女人招呼他进房。
黄楠尾随着女人，走进街角的一间出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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