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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了?&rdo;
小家伙毕竟年纪小，薛蒙再扭头，发现他已经在打哈欠了。
一见师父盯着自己，他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眼角两点困倦的泪光，却还努力绷直背脊，仿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要强的样子还真像年轻时的凤凰之雏。
薛蒙忍着笑，故作严肃地问：&ldo;记住了?&rdo;
忙道：&ldo;记住了。
&rdo;
薛蒙又问：&ldo;听懂了?&rdo;
&ldo;听……&rdo;语气一萎，&ldo;没听懂……&rdo;
又过一会儿，委屈巴巴地：&ldo;师尊，您说的太绕了……&rdo;
薛蒙倒没有责备，想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他的头：&ldo;算了。
确实是太多了。
&rdo;
&ldo;嘿嘿。
&rdo;
&ldo;要做英雄的话，先谨记一条吧。
&rdo;
小弟子忙不迭地直着腰杆，专注地听着。
他大概以为薛蒙要跟他讲什么特别厉害的招式或者要义，黑白分明的眼睛都睁得滚圆。
阳光流淌在薛蒙脸庞，花影流动间，薛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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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莫对他人妄行揣测，是人能给予自己的最高尊严。
&rdo;
他说完，俯身将懵懵懂懂的小家伙抱起来，带他走出屋里，走到花园的尽头。
从这里看过去，&ldo;啊啊啊&rdo;山峰巍峨耸矗，红莲水榭隐于云雾之中。
透过满地浮云，可遥遥瞧见山下的繁华城镇，玉带江流。
风一吹，小弟子的困倦就全散了，也不打哈欠了。
毕竟还那么年幼稚气，一花一鸟都能博得他的青睐有加。
薛蒙和他站在雕栏边，与他一同望了会儿蜀中景致，问：&ldo;看到了什么?&rdo;
小家伙不明所以：&ldo;山……房子……水……还有雾……&rdo;
薛蒙微笑着聆听，他的性子如今已越来越沉和，轻易动怒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他与弟子站在雕栏边，看着同样的红尘，小孩子瞧见的是房子，他瞧见的是山下无常镇的兴衰，从曾经破陋不堪的小镇，到如今车水马龙，俨然胜过了昔日上修界属地的热闹模样。
小孩子瞧见的是水，他瞧见的是滚滚忘川东流去，有时候还觉得有个和尚立在河边，手中提着一盏引魂灯，眉目庄肃地和他说：&ldo;薛施主，此去地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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