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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也没有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他擦了擦嘴角，翻起眼皮，盯着罗纤纤的俏脸，眼神有点发直，半晌也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罗纤纤也不说，只是怯怯地眨巴着眼睛，离着些她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不远不近地攥着手，打量这个陌生人。
&ldo;……你长得挺像我一个故人。
&rdo;青年忽然咧开嘴，眯着眼睛阴沉地笑了笑，配上那一脸的血污，实在有些狰狞，&ldo;尤其是眼睛，都是圆滚滚的，看上去就让人想挖出来，戳在手指上，一口一个吞下去。
&rdo;
森然可怖的话被他这样平淡无奇地讲出来，甚至还带着些笑，罗纤纤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
那青年说：&ldo;呵，丫头机灵，你就这样捂着，别老盯着我看。
我可管不住自个儿的手。
&rdo;
他说话卷舌，北边儿的口音。
月光洒在院子里，青年舔着皲裂的嘴唇，忽然看到了院子里头的橘子树。
不知为什么他眼前一亮，瞳仁里闪动着精光，那光泽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而后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ldo;丫头。
&rdo;
罗纤纤：&ldo;……&rdo;
&ldo;摘个橘子剥给我吃。
&rdo;
罗纤纤终于说话了，声音细细的，带着些颤抖，但是没有犹豫：&ldo;大哥哥，这不是我家的果树，是别人家的，摘不得。
&rdo;
青年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慢慢地就沉了下来。
&ldo;我说摘得就摘得，我要吃橘子，你给我去摘!&rdo;最后一声恶狠狠的，像是从牙齿缝里咯吱粉碎再啐出来的一样。
罗纤纤吓得一抖，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
小姑娘性子柔软，但骨子里却和她那位腐朽到极致的爹一样。
&ldo;我不去。
&rdo;
青年倏忽眯起眼睛，弓起鼻梁，面目豹变：&ldo;臭丫头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rdo;
&ldo;你要喝水，我、我给你倒，要吃饭，家里也还有，但橘子树不是我家的，我摘不得，爹爹说了，不告而取谓之窃，我是个君子，要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不能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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